两百米外的另一辆白色厢形车车门刚一打开,通讯中立即响起了一个冷冰冰的女声。
“慢着,现在不能进去!”
“可他确实昏迷了啊,大病未愈、哀伤过度、饮食不进,哪一项都足以要了他的命!”眼镜男的语气既着急又好奇,明明远程监控是你亲自安排的,这时你怎么倒成了最无情的那一个?
通讯中片刻的杂音过后,冰冷的女声依旧如常。
“他一定能挺过去,行动中止!”
通讯中又传来一道陌生的男声,是代号为“菜鸟”的gy组成员。他试探性地问道“苏小姐,要不要把他父母叫回来进去瞧瞧?”
严云星的父母和斩神组的成员都去参加白小碧的葬礼了,虽然严云星这边情况不容乐观,但那边更需要严家的人出面。
“不必了,无人机继续监控,不要给我传来任何图像,一旦泄露,眼镜你知道后果。”
简短的命令毕,白色厢形车的车门再度拉上。从别墅对面的超市缓缓走出来一位面若寒霜的女子,一如清晨淡薄的云,微冷的风,幽幽地望着马路对面的铁门,长叹了一口气。
她是被她父亲强制下线的,也是第一时间接到通知的,大脑空白的那一秒过后,不由得想起此前看到的讯息。匆匆收拾了行李,对父亲除了感激,还带走了他手下医术最高超的几名gy组成员,来到了久违的金陵。
她的心情很复杂,但长久的理智告诉她,此刻最好不见面。
……
深夜,华灯初上,昏黄的路灯透过别墅内重重建筑的缝隙,只照出些微冷寂的花草残影。残影之上,一架小型无人机飞过了小别墅正面,绕回背面阳台,捕捉到了目标的最新生命体征。
他打开卧室门,连滚带爬地下楼了。
如果人体永远也感受不到饥饿,他永远也不会下楼。
所以,他是来做饭的。
很机械地简单炒了几个鸡蛋,下了把挂面,等待面熟的时间看着冰箱上的一张张便签愣愣发呆,直到面煮化了,汤水溢出了锅,顺着电磁灶流到了他的手上,烫起了一颗水泡,他才回过神来。
他一指甲掐破了水泡,凶狠的眼神似乎在责备该死汤水打断了他的回忆。面煮化了,成了一根根寸长的断条,让他更加懊恼,提起锅子连汤带面扔进了洗碗池里,叮叮咣咣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
“d!”他心烦气躁地爆了一句粗口,看着盘里的炒鸡蛋又出了一会神。或许这是她冥冥之中的安排,下酒菜有了,临走之前一起大醉一场。
他开始像个疯子似的翻箱倒柜,小别墅没有酒,他便回到小洋楼,小白卧室没有酒,他便去到毒狼以前居住的客房。果然,在柜子里找到好几箱毒狼来不及带走的好酒,扛起一箱,像个小超人健步如飞,“噌噌噌”回到了卧室,脚后跟一磕,重重地关上了门。
酒有了,他的脸上露出了兴奋之余的潮红,可炒鸡蛋却没拿上来,让他又狠狠地拍了自己一巴掌,嘴里咕哝着“等我”,起身又下楼端菜。
终于酒菜齐全,他盘膝坐在地板上,先倒了一小杯放在对面,再甄了满满一碗,心满意足地打开了笔记本。
清醒的时候,字里行间有她,酒醉的时候,离人游梦中也有她。
……
我的心情很沉重,人果然是多面的吗?看似一个性格开朗幽默的大男孩,杀起人来却眼皮都不眨一下。
他确实是我见过最无情的人,罪犯的歹毒露于外,他的狠辣敛于内,虽说只是游戏里的人或玩家,但那也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啊!
我今天才算是看清了一个人的另一面,那是掩藏在善良之下的残忍。我在想要不要离开五毒教,与五毒教彻底撇清关系,但和他见面之后,几句简单的聊天又让我留下来了。因为我很忙,小薇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