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屋内外静悄悄的,除了地上那两道拖痕,看不到近期有人来过的迹像。
用树枝扎起的柴门虚掩着,陶三村伸手一拽,那门就倒向一边,阳光透过纷茂的枝叶斜照进石屋,石屋里半明半暗,陶三村乍一进去,眼前一片模糊,他适应了一下,这才把石屋里的一切看清楚。
赫然入目的就是地上躺着的人。
陶顺儿!
陶三村活了半辈子,腌臜事见得多也做得多,可是眼前一幕还是让他瞪大了眼睛。
陶顺儿躺在地上,裤子褪到膝下,露出大半截光溜溜的大腿,而他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命根子上面,像是意犹未尽。
陶三村知道自己儿子一向荒唐,更知道他色胆包天,可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看到这副场景。
片刻怔怔之后,陶三村反应过来,不对,儿子为何躺在这里啊。
他一个箭步冲过去,刚才在门口看不清楚,现在他站在陶顺儿面前,将陶顺儿的脸看得清清楚楚。
陶顺儿双门微闭,脸色铁青!
陶三村颤抖着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哪里还有气息,就连脸上的肌肤也已经凉透了。
“顺儿,顺儿啊!”
虽然陶三村杀过不少人,可是亲眼看到自己儿子的死状,他还是慌了。
他全身像筛糠似的颤抖,哆嗦着翻看陶顺儿的尸身,没有伤痕,什么伤都没有。
陶顺儿的样子也很古怪,看脸色像是窒息而死,可是颈上没有勒痕和掐痕,舌头也没有伸出来,倒像是在睡梦中自己死的。
睡着觉又怎会窒息而死?
除非是被人闷死的!
短暂的惊慌之后,陶三村冷静下来,他的牙齿咬得格格响,无论是谁杀了他的儿子,他都要把那人的心剖出来下酒。
“是谁干的?有种给老子出来!是谁!”陶三村大吼,他的声音从洞开的门口传出很远。
“喂,别喊了,省省力气,你一个人搬了八个人,我都替你累。”
一个声音忽然在他身后响起,陶三村猛的转身,就见门口逆光站着一个人。
不,或者不能说是一个人,而是半个人。
因为那人很矮,像个孩子。
陶三村联想到他听到的声音,这不是像个孩子,而是本来就是孩子。
“哪来的小兔崽”
陶三村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个小孩已经走到他的面前,当陶三村看清楚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是那个孩子,那个在他眼皮底下溜走的孩子,还是那身粉袄绿裙,还是那张人畜无害的小脸,就在一个时辰之前,陶三村还恨不得立刻抓住这个孩子,可是现在,当这个孩子全须全尾出现在他面前时,陶三村却感到后背阵阵发凉。
因为这个孩子出现的地方不对,出现的时间也不对。
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啊,她怎会在这里?
“你你”陶三村更加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面对一个孩子时也会结巴,尤其是就在昨天,这个孩子还是他的阶下囚。
可是后面的话,他没有机会说出来了,那个孩子一直藏在身后的小手忽然扬起
不是了不起的暗器,只是一捧土而已。
土里混着草屑和碎叶子,这就是林子里随手抓来的土。
可是当这些土在陶三村面前突然扬起时,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虽然他很快又把眼睛睁开了,可是已经晚了。
死士与常人不同的地方,除了他们将生死置之度外,他们还是杀手,受过严格训练的杀手。
而杀手与普通杀人者的区别则在于,杀手能够迅速找到对方的疏漏,一击致命,而普通杀人者却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