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店铺,就连世代住在镇子上的人家也是十室九空。
难怪街上不再繁华,少了这么多人,还怎样繁华啊。
沈彤没有来过下乔镇,并不知道下乔镇昔日繁荣。但是她听芳菲说起过,上乔镇因为有个关家,所以人来人往都是读书人,而下乔镇就不同了,下乔镇有乔河码头,所以来来往往都是客商,因此,上乔镇和下乔镇虽然一衣带水,但是下乔镇远比上乔镇富庶。
上次沈彤和芳菲没有进镇,直接去了柳家湾,柳家湾虽然隶属于下乔镇,但是并没在镇子里面,从镇子外面也能去。
她想了想,道“一定不会是因为柳家湾的事,小小的柳家湾影响不到下乔镇,一定还有别的事。”
说起打听消息,可爱的小姑娘远比许安和路友要方便。
沈彤也去外面走了一圈,便打听出一些消息。
上乔镇的关家走水,关家嫡房死得一干二净。关家在上乔镇和下乔镇还有旁支和姻亲,原本外人都以为关家的祖产可能要落到旁支头上,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没出十日,关家的那些旁支和姻亲死的死,走的走,这一次所有人都明白了,关家的那场大火不是普通的天灾人祸,而是灭门!
这几个月来,但凡是和关家有关系的人家陆陆续续搬离了下乔镇,与此同时,在与下乔镇一水之隔的小河镇建起了一座新码头,有很多来往客商便在小河镇码头停船,下乔镇的很多人家索性搬去了小河镇。
“百姓离乡背井搬去新地方,衙门里不过问吗?”许安不解。
沈彤笑道“听说小河镇落户非常容易,地价房价也便宜,只要是从外地搬来的人家,衙门里会按人口给安家费,无论男女老少,每人二两银子。想做生意的三年不用交税,想种田的也有田地给他们耕种,朝廷减免三年赋税,用不了三年,他们就能在小河镇扎下根来,小河镇离下乔镇仅是一日路程,想要回家也不费功夫。”
难怪很多人家全家迁离,小河镇为了让百姓们迁过去可谓下足了本钱。
“那小河镇以前的人呢?”路友好奇地问道,有这么好的事,他也会举家搬过去。
“小河镇以前没有,不是镇子,再之前是荒地。”沈彤说道。
原来如此。
三个人又说笑了一会儿,次日便动身前往野猪岭。
过了乔河,还要走上三四里才能进山,野猪岭就在山里。
在路边茶寮里小歇的时候,有货郎坐在旁边的桌子上,一旁放着挂满各种杂货的担子。
沈彤好奇地走过去,摆弄着担子上的小玩艺。
“小姑娘,那是桂芳斋的香粉,可好用呢,你闻闻香着呢,买一盒吧。”货郎笑得见眉不见眼。
沈彤打开盖子,立刻便有浓烈的桂花香气扑面而来。
“太香了,有不太香的吗?”她问道。
“有,也是桂芳斋的,有荷花香的,那个味道要清淡。”货郎声音轻脆,年纪不大。
“桂芳斋很有名吗?你卖的脂粉都是桂芳斋的吗?”小姑娘还没有留头,一看就是从未用过香粉的,想学家里的姐姐们涂脂抹粉了吧,也不知小荷包里的零花钱够不够。
“桂芳斋是下乔镇的老字号,他家的香粉就属这桂花的最出名,我刚从小河镇回来,桂芳斋在小河镇也开了分号,这几盒香粉就是从小河镇的桂芳斋采办的,如假包换。”货郎说得眉飞色舞,越发显得唇红齿白,他的脸上也是搽过香粉的,白生生的,像是从面粉袋子里钻出来的。
“桂芳斋在很多镇子上都有分号吗?”小姑娘的眼睛里闪着光,没有女人能抗拒胭脂水粉吧,哪怕是这么小的小孩子也一样。
货郎笑着说道“桂芳斋原本只在上乔镇和下乔镇有铺子,前不久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