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当空,两骑在原野上飞奔,一口气跑出去二十多里,这才放松了缰绳,让马儿缓步前行。
“多亏了你,否则我就要和屠卫对上了,他带的那几个人,我可能一个也打不过。”沈彤笑道。
江婆子道“那个伙计一直都在外面,我就觉得不对劲了,正担心是调虎离山,我们又上当了,这时就看到姑娘你回来了,没等我过去,你就干掉了那个伙计,进了当铺,我索性就守在门口,对了,姑娘,这颗人头怎么处置?大热的天,明天就臭了。”
刚刚那几枚飞镖就是江婆子打出的,江婆子除了蒸人肉包子,暗器亦是了得,否则也不会仅用几颗臭鸡蛋,就把杨锦轩的眼睛打瞎了。
沈彤嫌弃地看看杨锦轩面目狰狞的脑袋,说道“先找点石灰把这东西硝了吧。”
今天晚上是不能回到京城了。
江婆子笑道“这个包在我身上,若是找不到石灰,我就买点盐巴先给腌上。”
腌上?
沈彤有些佩服自己了,她平日里是怎么吃下江婆子煮的饭菜的?
事实上,江婆子果真在找到石灰之前,先找到了一家饭馆子。
深更半夜,江婆子从窗户里跳进去,片刻后便出来了,带出一只大瓦罐和一包盐。
沈彤笑道“见过偷银子的,还是头回见到偷瓦罐偷盐的。”
这时,天色已经蒙蒙亮了,两人找到一处隐蔽的地方,沈彤借口去打个盹儿,牵着火儿去了一边,留下江婆子独自腌制人头。
一个时辰后,两人重新上路,站在山坡上,看到山坡下一户人家院子里晾着衣裳,江婆子进去偷了衣裳,出门的时候觉得自己堂堂屠户娘子,偷几件衣裳也太掉价了,于是在院子里放了一块碎银子
两人换了衣裳,把昨天穿过的衣裳连同脸上的人皮面具,一把火全都烧了。
路过一家客栈,两人进去睡了两个时辰,起床后吃饱喝足,便向京城的方向而去。
江婆子还不忘找店家要了几根萝卜,也一并放到瓦罐里腌了。
这一次沈彤没有来得及躲开,亲眼看到江婆子小心翼翼地把萝卜抹了盐放进瓦罐里的。
“不行,还要再放点生姜大蒜和花椒,再来点白酒。”江婆子一阵风似的去找店家买东西去了。
半个时辰后,江婆子和沈彤,两个人两匹马,连同一只大瓦罐一起上路了。
傍晚时分,她们到了三里庄,这才知道,昨天出了大事。
房东大娘满脸都是恐惧,她还记得沈彤和江婆子,见她们问起,便道“你们记得咱村有片西瓜地吧,就是隔壁老王家里的,那片瓜地出事了!”
原来,隔壁老王平日里爱喝几杯,那天他喝了小酒,原本要去瓜地里守夜的,走到半路上酒劲发作,摔倒在地上,也不知怎么的,就一直没有醒过来,直到早上被他老婆用一桶凉水泼到脑袋上才醒过来,现在还晕晕沉沉。
不过也多亏他喝多了没有去瓜棚,否则这条命就搭进去了。
但是,命虽然保住了,几亩地的西瓜却全没了,虽然三里庄的人早就不靠种地为生了,可是村子里种田的行家却也不少,有人去烧焦的瓜地里看过了,那片地已经毁了,想要种西瓜是不行了。老王的老婆听说以后,坐在烧焦的瓜地里哭了一天。
“除了烧焦的瓜地,还有别的吗?”沈彤问道。
房东大娘紧张得四下看看,压低声音说道“还有死人,村长不让说,死人都挖坑埋了,姑娘可千万别说出去,若是让人知道,咱们三里庄里烧死了人,谁还来这里住啊,一个村子都靠借宿过日子呢。”
沈彤吃了一惊,睁大眼睛问道“没有报官吗?”
“没有,村长说了,这事不能报官,找了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