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百姓都聊着八卦之余,朝中的官员也在忙着交接卷宗。好像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把心思放到了三司推事的案件之上,长安城已经很久没有这般热闹了。
长安民众的素质、阅历,对于其他地方的普遍要高一些。本应不会这么八卦,无奈官府都贴出了榜文,同时也有一些人,从其他渠道得知了事情的真伪。
自从哪个叫苏云瑾的少年出现后,接着是一波又一波的热门话题。关键此次三司会审,陛下亲自到场。当今大唐的天子,哪怕只是远远的见到陛下一面,他们也满足了。
而其中最为自在的,莫过于那个即将对铺公堂的主人公。
苏云瑾与董霓裳关押在一个牢房,不说卫生问题比之前的牢房好了,就连周围的环境也是安静了许多。据说是皇上特例,也没人敢在背后议论。
玄公就惨了一点,关押远了一点。黄邪知道,玄公才是他们三人中最强大的战斗力,所以是寸步不离的守着。有时候,这两头倔牛,面对面的盘膝而坐,这一坐就是一下午。
宣威殿内,文宗刚刚用过早膳。
看着案前的奏折已经批阅过半,心里的厚重感也慢慢减少。益州前线大捷,曾经的阴霾也一扫而空。
堂下跪坐着托腮沉思的三皇子,魏王唐承仪。文宗对于二皇子,可是说是失望透顶,索性也懒得管他。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这魏王乃是德妃所生。高贵清冷、阴鸷孤绝,跟文宗小时候,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生来便是一副帝王之像。
自小熟读经史,文采斐然。他与晋王的相比,少了三分豪气的谋略,多了七分的谨慎。晋王是个难得的将才,那么魏王就是纯粹的帅才。
“父皇。”
唐承仪执着一本奏折,脸上浮起了一丝兴趣,望着殿上的文宗说道“陇西运河水患颇多,南来北往的商船多有损耗。刺史李瑎,恳请父皇从国库中拨出一万两,以作修补之用。”
文宗沉吟了一会儿,似乎想起了什么,笑了笑“承仪对此事,有何看法?”
唐承仪放下手中奏折,父要子言,应当行礼再言之。
“陇西作为大唐最重要一带运河枢纽,于情于理,朝廷拨出一万两也是无可厚非之事。但是”说到此处的时候,唐承仪不禁也跟着文宗笑了笑“陇西刺史李瑎,附属世家,又是儿臣的小舅子。想必区区的一万两还是拿得出手,如今上奏朝廷,恐怕只是为了在父皇面前邀功的。”
文宗捋着短须笑的很爽朗,看来是唐承仪说中了。
陇西李氏,可不是一般的存在。相比洛阳范家、益州刘家、江南赵家其财力、人力、权力都不差,而陇西李氏被誉为最辉煌的名门望族。
归其原因,就是千百年来。李家九世七公,从林王朝覆灭,到前朝大梁,再到大唐崛起,这其中的兴衰更迭都有李家的手笔。
高祖起兵灭梁之时,李家曾以强大的财力支援。几乎每一个朝代的经济朝堂,李家都是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包括已故的神威将军李澂彦,御医李命都是陇西李氏族人,唐承仪的妻子也是如此。
“这李瑎前月还上书告知朕。说凤梨已熟,还问朕要不要去陇西看看。”说起这人就是啼笑皆非,他几乎是朝堂官员里最不正经的一个。
这倒不是说他品行不端,能力不行。而是他实在是太过于热情好客,上任不到三年,往长安的八百里加急都不下一百封。其内容除了问陛下什么时候有时间来陇西看看,或者说什么特产熟了要不要给陛下送一点,又或者从异国来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总之李瑎的奏折,总是五花八门,而且还不带重复,可谓文宗的头号小迷弟。
“六月下旬,就是陇西五年一度,最热闹的文武盛会。恐怕,我那小舅子打得是这个主意。”唐承仪无奈的苦笑了一句,有这么一个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