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坦然。”
苏樱笑道,“你落落大方,没把这当成多羞于启齿的事,别人就不会想得那么龌龊。这场赌算暂时休场,热闹看完,该表现自己的时候了。文人自认风雅,肯定有人会当众标榜自己的心思纯正。即使没人说,我有位朋友在上面,他肯定会替我说话。”
窗口的公子们,看着红木马车越走越远,又各自回到了方才的坐位上。
有人说“我想起来了,刚才那女子是个开铺子的,曾经上门给我家夫人送过衣服。她铺子里的东西都贵得吓人,听说宫里的娘娘们都找她做。”
又有人附和“对,也去过我家,难怪看着面熟。她的铺子叫云衣阁,取自云想衣裳花想容。”
有人嘻笑“你就吹吧,刚人家自报家门了。一件小衣都要一百两,大衣服不得一千两啊。你出得起这个价嘛。你阿玛知道了,不得打死你这个败家子。”
第一个说认出马大娘的人,瞬间自我感觉良好起来,因为马大娘真的去过他家。他夫人跟福晋和宫里的娘娘们,所穿衣物是一个级别的呢。
年尧羹一杯一杯的呷着茶,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自马蓉出现以后,他一句话没说,坐的姿势也未动一下。
张廷璐拍着匣子,笑道“不管这件衣服是什么时候制作的,福晋出钱买下了,那就是她的。这赌是亮工兄赢。”
有人丧气地说“嗐,四福晋糊弄人。”
有人如苏樱想的那样,想显示自己的品性高洁,踹了那人一脚,“你还真想看四福晋穿过的小衣?瞧你的龌龊心思。”
胤禛来明珠府上是个幌子,但幌子也得有个理由。
他先是请教办学堂的事。
二人从办学堂谈开来,越说越多。最后话题,落在了明年征葛尔丹上面。
胤禛原本是想从办学堂开话,然后谈谈别的,顺带暗示,他近期不打算纳妾。怎奈明珠的话太吸引人,他越听越投入。
尤其是明珠分析漠北形势,让他增长了不少见识。
原先还以为葛尔丹就是个自不量力,又出尔反尔的叛敌。上次队伍被打散,上表归降。这才刚过了三年,就领着五万骑兵,在漠北烧杀抢掠,四处袭击其他部族。
通过明珠分析,知晓了,葛尔丹也是无奈之举。
所在的部族权利分化严重,人心不齐,需要用战争这种方式凝聚同盟。因为在对待外敌的时候,大家会暂时放下私人的恩怨。
只要野心勃勃的葛尔丹不死,他就会四处乱蹿,西北就无法真正安宁。
而葛尔丹被称为“草原之狐”,阴险狡诈,神出鬼没,即使把他的队伍打败了,他本人也可能会逃跑,伺机联络众人,东山在起。
所以此次出征,也许会比预测中时间还要长,万一让葛尔丹跑了,就要去追,否则前功尽弃。去追击,战线势必会拉的更长,那最重要的就是粮草。
粮草跟得上,就有时间跟他周旋。
接着又分析粮草由谁押运,比较稳妥。分析了一圈,三路负责之人各有利弊,竟然没有一路完全放心。
胤禛暗叹,明珠能坐在内阁中堂的位置上,凭得可不是奉迎拍马,挤压同僚的手段,那是有真才实学的。这种学问,既有对时局的了解,又有人情事故的通达。
听到兴致正浓时,被吏部来人打断。
从官袍的蓝雀补子判断,是八品。应该是在吏部负责跑腿的。
送来了五斛米、三匹锻和一条猪后腿,说是万岁爷明年要征葛尔丹了,龙颜大悦,与民同乐。只要是曾在朝中担过差事的,人人都送。
花白头发的明珠,腿脚倒是很灵便,立马跪下叩谢龙恩。
站在一旁的胤禛有些窘意。
这两位官员,看上去也就是二三十岁的样子,面对曾经的朝堂重臣,态度也太轻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