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三日的夜晚,街头巷尾都在议论一个共同的话题准葛尔的大王子在宁夏筹军粮时被俘掳,正在押解京城途中。
诗雅阁里热闹非凡,此举首功者曾是诗雅阁的名人年羹尧。
“亮工兄果然是人才啊!”
“这真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实例。有人还嘲笑他栽在了四皇子手里,这辈子完蛋了。谁能料到,居然因祸得福。如此大的功劳,比今日游街的新科状元都要风光。”
“这说明四皇子大度,有当今万岁爷的胸襟。年羹尧办了他那么大难堪,还照样重用。”
“当家奴又如何,只要有机会立功,照样是体面人。现在都入了万岁爷的眼了,还用发愁没有前途?”
“老兄,你说我们要不要也去四爷那里寻个门路?”
“最近怎么不见张三公子了?听说张三公子跟四贝子府走的近,四皇子找上年羹尧,还是他在中间牵的线。先同他问问情况……”
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宫中的赏赐由十二名小太监披红挂彩的双手托着,依次入了年府。整个京城的年氏,数年羹尧阿玛的官职最大。但因为是清水衙门的工部侍郎,门庭并不热闹。
如此风光,有生以来头一次。
有句话说,莫欺少年穷。年公子并不穷,之前就有才名在外,现今又立了如此大的功劳,前途不可限量。
上门恭喜之人络驿不绝。
热闹了大半个晚上。
上床歇息后,年大人与他的夫人商量“我看好四皇子,让春花入他的府吧?”
年夫人犹豫“春花今年才十岁。”
年大人说“四福晋入府时,不也是十岁吗?趁着现在他府里的人少,早去早占住高位份。再过几年,等四皇子一路上升,封了贝勒,郡王,亲王,到那时候就晚了,京城中得有多少有心之人打他的主意。”
年夫人说“也行。还是老爷有见识,春节时让春花去给福晋拜年。听春花回来说,福晋左右打量了她半天。”喜悦道,“你说,福晋是不是看上了咱春花?皇族大家,哪个主母不要三两个心腹妾室?”
坐在马车里,正在入银川城的苏樱,打了个酸爽的喷嚏。揉了揉浸出来的眼泪,问胤禛“大王子在哪里关着?在城外还是城内?”
胤禛笑道“在城内。好吃好喝的供着。”又说,“没受一点伤。”
苏樱听到巴尔珠尔被羁押,一刹那的失态之后,就恢复了平静。神色如常的起床洗脸,用早饭。胤禛问她眼睛怎么又红又肿的?
她没什么情绪地说,哭了,想家了。
胤禛当然不信,但也没剖根问底。自她及笄礼之后,对他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他也越来越看不透她。
胤禛原是想着,通过他的努力,他的福晋很快就能恢复到从前的样子。以前生气的时候,最长一次也没超过三天。
如今三个月过去了,也多次搂着睡在一起,却觉得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远。
束手无策,又无可奈何。
“我明日就回去,不在这里打扰你了。”
苏樱扒着车窗朝外望了一会儿,扭头对车内的胤禛笑道。
胤禛挽了她的细腰,看着她的眼睛说“不许回去。千里迢迢的跑来看我,还没仔细看呢,就想走。”
苏樱笑呵呵道“我不是看你的。是想看看西北是什么样子,现在看过了。除了风大,房子低小,人的肌肤粗糙之外,跟京城里没什么两样。”
胤禛“哼”了一声,抬手捏着她的脸蛋,“又撒谎。明明是想我了。”扬了扬嘴角笑道,“你若是不听我的话,写的和离书,我可不认。我要是宁死不和离,你纵有神仙手段,也和离不了。”
苏樱“”
胤禛看着她眼神里慢慢聚拢了怒意,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