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破晓,京都城外郊野河边,一群赶集的菜农发现五具下半身浸入水中的男尸,他们血迹斑斑的上半身躺在河岸。
河水早已红一片。
京兆府又带人马出动,这回更多老百姓围观现场。
五具尸体的刀伤纵横交错,身上的财物不翼而飞,乍看被强盗乱刀砍死。
京都周边出现强盗并不奇怪,只是作案手法太凶残,围观的老百姓人心惶惶。
一份急报送至帐幔垂挂的书房,捎来烦忧的微风吹起帐幔。
“二公子。”家仆站在软榻旁轻唤榻上的人起来。
身穿轻薄单衣的夏昱醒来,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何事?”
“严公子有急事求见。”
那是夏昱的得力手下,他披衣洗漱后让其进来。一到木案后坐下,夏昱便觉疲惫。
封建社会的高官时刻勾心斗角,很累。
手下严恒递去急报,夏昱一看又皱眉。急报写道在城外河边发现五具男尸,疑似被强盗乱刀砍死。
信上附有五具男尸的名字。
这五个名字与其中五名潜藏京都的密探名字一样。
“五个密探死了。”夏昱轻声说。
“正是城外五具男尸。”严恒猜到了,满面愁容。“二公子,先是接头人被杀,再来五个密探被杀,对方是威胁!”
夏昱烦恼地揉眉心。
对方摆明告诉他,他暗插京都的密探已被知晓。他担心的是,接头人和密探有没有招供某些信息。
在京都,只有接头人知道他是上线,其他密探不知晓他的存在,他无法联络剩余的密探。同理,剩余密探无法联络他传递信息。
严恒显然更加烦恼焦灼。“大人,今天死了五个密探必然让剩余的知道他们的身份被发现,如果再无接头人安抚,恐怕他们惶恐。”
“对方的目的就是这样。”
“什么?”
夏昱沉色凝注疑惑的严恒。“对方要我有所行动,如果我露出破绽对方便顺藤摸瓜查出我的身份,到时司长大人的布局全被识破。”
严恒脸色铁青。“该怎么办?”
“这事我有方法处理。武德司查到杀死接头人的凶手了吗?”
“查到,但缺乏实质证据,夏大人还不能行动。”
“那凶手就交给武德司,我们静观其变。”
五具男尸的出现街知巷闻,赶集的老百姓议论纷纷,有的暗骂官府不作为。不过一城墙之隔,居然由得强盗胡作非为。
老百姓讨论得热火朝天,突然飘下一些纸张。街上所有人惊讶地抬头,望见上空撒下一页页写满字的纸。
“写的什么啊?”大家纷纷弯腰捡起来。
“天理昭昭,以法为本。国无常强,无常弱;奉法者强,则国强;奉法者弱,则国弱。”
有人念出纸上歪扭的字,大叔大妈却不怎么听懂。“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贼人在天子的眼皮底下作恶,证明这个国家无法无纲,弱不禁风!”
声音足以令整个集市听见,全场惶恐不敢说话。
“是谁说的!”赶来的官兵大喝,却无人承认。
“……刚刚……是谁说的?”老百姓们面面相觑。
纸和那句话传至各高官耳中,写着歪歪扭扭字的纸张躺在某府邸书房的案桌上。字迹太丑,难以辨认。
“查到是谁写的没?”
“属、属下查不到。没人看见是谁在空中撒纸,撒纸的人不存在一样。”
“怎么可能不存在!”拍桌声震耳欲聋。“一定有人撒,一定是京中密探撒!敢在这个节骨眼给官府施压,一定是武德司的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