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屋里很暗,什么都看不清楚。程卿在门口稍作停留,等眼睛适应了黑暗才往里走。
屋子很小,也就4个平米左右,里面空荡荡的,什么摆设都没有。角落坐着一个人,看不清楚长相。
“客人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角落响起,“点个灯吧。”
“啊?”那个小个子显然是愣了一下。
“额…”他摸了摸头,“油灯早就不知道扔哪去了。”
“我这里有手电。”程卿说道。
她肩头背包带上有强光手电,未经主人允许随便打开不太礼貌,所以她一直没动。
如今既然主人发话了,她就把手电从背包带上摘了下来。
树屋的屋顶很低,程卿伸手把电筒用皮筋带绑在梁上,做成一个简易的吊灯。然后拧开了电筒开关。
整个树屋一下子被照得雪亮。程卿这才看清了角落那个人的摸样,心中一凛。
那是一个须发花白的老人,脸上的皱纹像是用小刀刻上去的一样,嘴唇却特别红,看起来像是擦了口红一般。
但最为让人震惊的,是他的眼眶中空空如也,本应该是眼睛的地方被两个深深的凹洞所替代,在白亮的光下显得格外可怖。
树屋的角落铺着一个草垛,上面盖着衣物和兽皮,老人就坐在那个草垛上。
“你是程教授的…女儿…?”老人突然问道。
程卿一怔,竟忘记了回答。
“程教授…他还…?”老人的声音有些颤抖。
“您…怎么会认识…”程卿的声音也在颤抖。
“他们…没害他?”老人不答反问。
“他们?您是当初…”程卿深吸了一口气。
“我是他们的向导…”老人说着,深深一叹。
“向导…”
程卿其实也猜到了。
这个深山中的老人,就是她这些年一直在找寻的那个山民,那个据传为了财物害了他父亲和谭宗复的山民。
“我做了孽…我自己种的因,自己食了果。”老人的声音忽地悲切起来,“是我自己做的孽啊!咳咳咳!”
“阿爹!”那个瘦小的男子赶忙跑过去抚了抚老人的背。
“我快死了…咳咳咳…”老人剧烈地咳嗽起来。
“我死之前,想告诉你,咳咳,我要告诉你,我不想带进棺材,咳,我没有脸带进棺材…咳咳咳…”
“阿爹你慢点!”小个子埋怨道,“你别着急!你慢慢说!”
官云衣
英国郊外的别墅里,中年美妇的心情似乎平复下来了。
“你想知道什么?”她看着官云衣。
“我…”官云衣仍是不敢与母亲对视,“我就是想知道前因后果,我想听您说,我只信您。”
“你是说你不相信你爸爸?”美妇问道。
“我不是…我只是…他可能也不完全知道,反正我只相信您说的,您说什么我都信。”官云衣终于抬起了头,看向母亲。
“我说什么你都信?”美妇笑了。
“嗯。”官云衣点了点头。
“那如果我叫你不要再参与这个事情,你听么?”美妇脸上刚显现出的笑容又在瞬间褪去了。
“我听。”官云衣坚定地点了点头,“只要您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严昱
“你知道程小姐去哪了?”黄士季凑到严昱的身边,小声问道。
“你们怎么都觉得我会知道呢?”严昱笑眯眯地反问。
“呵呵。”黄士季笑了,“刚才在洞里你为了程小姐差点把我弄死你还记得么?”
“我早跟你说过我这个人很实际。罗亚这次明显是无功而返,什么狗屁线索,一点作用都没有。”严昱鄙夷地看了一眼罗亚的帐篷。
“所以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