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来说是个禁忌,她当然也知趣地从来不会多问。
事实上不只是外婆,母亲,父亲…太多太多禁忌的话题都不可以在外公面前提及…
现在回头想想,在与外公相伴的那几年,她除了整日埋头学习,几乎没有做些什么别的了。
“她…是怎么…”程卿想问很多问题,却又犹豫地不知道怎么开口。
“唉。”老道士又是一声长叹,“于微她…太执着于一念,她太累,太苦了,心中又有解不开的郁结…”
程卿皱了皱眉,她能看出老道不想细说。
“其实你外公又何尝不是如此。”
老道士话锋一转,看了一眼程卿。
“彭厚聪明一世,却也还是勘不破,参不透。他和于微一样,到头来,生生把自己结在网中,越陷越深。”
“他们到底在追寻什么?我外公外婆,还有我父亲。他们到底在找什么?”程卿问道,“道长,您一定知道真相,请告诉我。”
“找什么?”老道士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还能找什么呢?我想你早就猜到了吧,又何必多次一问。”
“上古神镜?”程卿说道,“他们真的是一直在找上古神镜么?”
“唉…”老道士从矮柜中拿出一个本子,“这是他们的东西,现在交给你了。”
“这是什么?”程卿接过本子,本子上都是灰尘,一看就是久未碰触过。
“我不知道。”老道士摇了摇头,“也不想知道。”
“道长您觉得,我是不是也不应该知道?”程卿轻轻拍了拍本子上的灰尘,并没有着急打开。
“你的定力比你父亲好多了。”老道士笑了,“不,可能比你外公都好。你像你妈妈。”
程卿一愣,随即陷入沉默。
“你有知晓的权利,我也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这是我的责任,也算是我对你外公外婆的交待。”
老道士在矮桌前的垫子上盘腿坐了下来。
“不过,你也有选择的权利,可以像你妈妈那样,选择一条不同的路。”
程卿没有说话。
妈妈…好熟悉又好陌生的一个词…
总以为自己的内心已经坚硬无比,总以为愈合的伤口不会再裂开。
可原来,原来很多事情,不再提起,并不代表已经忘记,所谓释怀,也不过是自欺欺人。
“我想知道。”程卿以异常平稳的语调说着,“我想知道所有的事情。”
“好。”老道士点了点头,“坐吧,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他指了指面前的垫子,温和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