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卿
一滴滚烫的泪珠落在官若男的手背上,她的心和身同时一颤。
她迅速抽回了捂在程卿嘴上的手。
周遭的空气放佛凝固了一般。
静,死一般的沉静。
程卿的心里五味杂陈。
刚才那种强烈的恐惧感,随着官若男的出现而减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知道怎么形容的复杂感情。
是委屈么?是恨么?是恨一个狠心决绝的母亲抛弃了年幼的自己?还是恨不争气的自己花了二十多年铸成的心防竟在一瞬间溃灭得无影无踪?
这是她曾经多么期待多么渴望的重逢啊!可竟然,是如此的尴尬。
为什么会被抛弃,为什么父亲可以决绝地走,母亲可以决绝地走…这是她前半生一直无法面对的问题。
是她不够优秀吧?她这样说服自己,她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她拼尽全力去证明她可以足够强大。
可是越强大,就越清醒。
越清醒,就越知道一切都是徒劳。
她早已明了,只是,不肯承认罢了。
程卿伸出手,抹去眼泪,倔强的神色重新爬上脸庞。她不可以,再袒露脆弱!尤其是,在她的面前!
官若男握紧了拳头,她的身体在黑暗中微颤着。她有些透不过气来…她甚至…甚至希望刚才那个唯恐避之不及的祸端立刻出现!她需要发泄!需要狠狠地发泄!
肖奉国
“哥!”钟义死死拦腰抱着黄士季,搞得黄士季哭笑不得。
“放开我!”黄士季一边骂一边挣扎。
“怎么办啊!鬼打墙了!我们出不去了!我不想死在这里!我还得去救卿姐呢!”
“就你这个死样子还能救别人?!”黄士季奋力甩脱。
被甩开的钟义又跑去抱肖奉国的大腿。肖奉国不忍推开他,只好任由他抱着。
谭守也吓得一头汗,脸色煞白,瘫坐在一边,哼哼着。
“这么一大群人!我们怎么就和这两个猪队友搞在一起了!”黄士季忍不住骂道。
对于跟丢了这件事,他其实早有心理准备。这里的路况如此复杂,前面的官若男走得飞快,后面光线不足还有这两个累赘,跟丢看似是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肖奉国本来是不会跟丢的,可是他看到谭守和钟义拉扯纠缠着,而本该断后的黄士季竟然越过了钟义想自己先走,肖奉国不忍将钟义和谭守丢在后面,便让开通路,让钟义和谭守走在队伍中段,自己断后。
就这么一耽搁,后面的人就跟前面脱了节。
跟丢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跟丢之后,他们前后的通路居然都有了变化。
四周弥漫着未知的危险气息…
“哥,你能不能,能不能自己找路?”钟义满脸期盼地看着黄士季。
“不行,我心眼未开,不像官若男和…”一想到师兄和师父生死未卜,黄士季心里更是乱。
“我们在这…不是被…被那些古怪的东西追上弄死,就是自己缺氧而死,就算有通风,久了也会渴死饿死…此处不宜久留,不宜久留啊!”谭守挣扎着扶墙站了起来。
“可怎么走啊!他缺心眼!”钟义哭丧着脸指着黄士季。
“你他妈的才缺心眼!”黄士季气不打一处来。
“那不是你自己说的么…”钟义满脸委屈。
“别废话了,尽头的那间石室,先进去看看!我想办法在里面布上防御,我们就在这固守到卯时,然后再想办法出去。”黄士季指了指尽头的一间石室。
“好,你去看看…”钟义和谭守非常默契地给黄士季让出一条路来。
“放屁,我让你们去看看!”黄士季骂道,“万一有问题,起码还有我能救援,我去了有问题,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