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尸体?”官云衣愣了神,“商代的尸体?”
曾经坚定的无神论者的肖奉国,此刻也是目瞪口呆,他僵硬地伸出手,以共产主义战士的大无畏精神,探向那个看起来栩栩如生的脸庞。
“老肖!你干嘛!你小心点!”严昱出言提醒道。
“冰凉。死的。没气。没脉搏。”肖奉国迅速在尸体的口鼻处和颈动脉处摸了个遍。
官云衣的表情里满是不解,不只是她,所有人的表情里都满是不解。
“那个汉墓马王堆里的辛追,被棺液隔绝空气保存了两千多年,已经是震惊中外了。那个容貌…你们看过吧?”
官云衣大概是回忆起了辛追被泡了两千多年的模样,有点不适,“可是这个…完全暴露在空气之中的商代古尸怎么可能保存得这么完好?”
严昱也下手摸了摸尸体。
然后黄士季也摸了…官云衣犹豫了片刻,最后也伸出一个指头戳了一下。
角落里的钟义,皱着脸看着这些伸手去摸尸体的人,宛如在看一群精神病人。
“咳咳。”严昱正色道,“黄士季,你刚说镜钮是锁魂的,那如果镜钮里真的有什么魂,把镜钮放在棺材板上,是不是这具尸体就会复活?”
“不知道。”黄士季把罗盘凑近程卿手里的镜钮,看了看,“罗盘没有异动,理论上镜钮里没有什么扰乱磁场的东西。事已至此,若不试试的话,总觉得有点不甘心。”
他一耸肩,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堆符纸,把尸体和棺材周边贴了个遍,“这下就万无一失了。”他对大家说道。
此时棺材上盖着的石板已经被严昱和肖奉国抬开了,立在离棺材两三米的墙壁边上。
程卿走到石板前,蹲下身子,回头看了看众人,看大家都不反对,便伸出手,小心地将手中的镜钮扣在石板的凹陷处。
“啪”的一声,镜钮的蛇形爪子一下子被吸紧在棺材板上,程卿突然感到一阵没来由的心慌,她赶忙用手一提,可是那镜钮竟已经完全被卡住,再也提不起来了。
“怎么回事?拿不出来了?”严昱忙过去帮忙。
他刚走到程卿身边,程卿整个人突然瘫倒下去。
“程卿!”严昱抢上一步抱住程卿,程卿已然昏了过去。
“怎么回事?!”官云衣也赶紧跑了过去,和严昱一起扶住程卿。
“啊!”本想冲过去帮忙的钟义突然尖叫了一声,那声音比杀猪叫还凄厉。
黄士季也傻了眼。
只见刚才躺在棺材中的尸体,此刻已经坐了起来。
被揭开一半的青铜面具,此刻正歪挂在那张古铜色的脸上,上面还有数条黄士季贴的黄符在迎风飘荡。
他看起来就像是某个在大学宿舍里打牌打输了,被贴了一脸纸条的倒霉鬼一般,惊悚中透了一股滑稽。
“我靠!”黄士季骂了一声,“快走!”
“操你大爷的黄士季!老子信了你的邪!你不是说没有问题么!”严昱在官云衣的帮助下背起程卿,招呼老肖拉上已经瘫倒的钟义,一边朝外跑一边朝黄士季怒骂道。
k?!”黄士季不满自己的权威再次扫地,一边逃跑还要一边为自己挽尊。
外面的蛇群已经被罗亚他们烧得七零八落,满地焦黑的蛇身。
甬道中央的那枚大蛇蛋也被打烂了,一条成型的,手臂般粗的蛇胎被一刀割成了两断,浸泡在蛋里的粘液之中。
蛇群结成的网被扫荡完之后,整个甬道,在视线上,已经完全没有遮挡了。
众人忍着恶心,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蛇尸堆里向前跑去。
远处已经看不到火光,罗亚等人也已经不知去向了。
那个青铜盔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