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在外聆听的汉子,不懂希望是什么意思,却能清晰地感觉到,在听到孩子们齐声念书那一瞬,一个个心里暖暖的。
“你们几个,抬水的干啥呐,磨磨蹭蹭。”宋阿爷出了辣椒大棚呵道。
“那什么,阿爷,你听?你快听。”
“……晖。”很不巧,娃子们念到最后一个字了。念四遍了都四遍了,得歇口气了,胖丫姐姐在组织他们喝水。
也就是说,宋阿爷啥也没听着“……”
恨不得踢这几个小子一脚,“麻溜给我干活,不好好干活扣你们工分!”
“嗳,嗳嗳。”几个人挨训脸上也带笑,急忙抬着水桶一个接着一个往辣椒大棚里挑,干活更卖力了。
与此同时,女人那面,一直在自制土坯子和编席子的姑娘媳妇们,也是忙的热火朝天。
目前,土坯子仍然再做,虽然炕已经都搭完了,火墙也全部搭完了,草席子眼下也够用。
但是用宋福生和宋阿爷的话就是
这玩意还怕多吗?赶明开春不盖房吗?要啥没啥,白手起家,就得一点点积累,做好了都预备着。
什么时候将存的土、存的草,全部给它制作成草席子土坯子,包括剩下的那些粘土烧成泥砖,什么时候这活算拉倒。
别说这些妇女们了,就是半大小子们呛风冷气在外面烧制木炭也一直没停下。
不过,木炭也就再烧几日就不能烧了,有木头也不能烧,得留下一些,因为砍下的树木是有数的,总不能都给它烧成呛人咳嗽的劣质木炭吧,存一部分就可以了。
所以,预计小子们会比妇女们先停工。
何氏今日干活格外卖力,她起早就来了。
她第一个到,桃花第二个也来了。
俩人对视一笑,桃花叫声大舅母,然后就坐在土炕上,垫着席子,开始编起草席子。
何氏更是没多说话,呼啦啦就开始活泥,做土坯子砖,一块块做好,摆在一边。
这俩人都想着,今天好好表现,让一起干活的人都看在眼里,咱没比别人少干多少,让大伙都不好意思背后讲究。
这样的话,下晌就能提早歇工,歇工就能去迎迎马老太和宋银凤。往远些迎迎。
而朱氏在闹心了一晚后,也想开了。
主要是想不开也没用不是?
她昨夜躺被窝里,和宋福喜盖一床被子,嘀嘀咕咕金宝他奶偏心眼,用大嫂,为么不用她之类的,被宋福喜捶了一拳头。
给她差点捶的叫起来,疼坏了,像被捶在了肋八骨上,当时疼的身体就佝偻起来。
宋福喜却连问也没问一句,看她疼那样,人家一翻身,说了句,不睡滚出去,人事不知的玩意,再敢说俺娘坏话,我就给你踹下地。
然后朱氏就彻底消停了。
再一个,她也合计过,她有自个的小心思。
朱氏想着大丫二丫是她亲闺女,老太太可是发过话,让挣一半银钱交家里就中。
那么大丫二丫剩下的那半银钱,她就可以收起来了。
俩孩子的一半银钱是多少?要是按照老太太昨日讲的,一人干足一个月,拢共能挣二两多银钱,交家一半就是一两多,她俩闺女一起被选上了,她一个月就能收2两半银。
这钱可是干拉拉剩下净攒的,比她挣工分都好。毕竟眼下一个锅里搅食,她挣的公分钱都得交给老太太。
朱氏只要一想到,到时自个能一个月手握二两多银子,并且老太太还不管她这钱,她就心里贼拉拉的火热。
热的她昨天晚上都没睡好觉。她长这么大都没握过二两多银钱,往后竟然一个月一收。
所以,今儿朱氏在发现大嫂起早就来干活了,眼神闪了闪。一脸笑凑近问,大嫂,你为么来这么早?别人还没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