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辆骡子车上也都插着带号码的小蓝旗,一看就是同一个队伍的。
锣、喇叭,宋福生这回都带着啦,咱这回可和逃荒不一样。
锣响就代表要原地休息。
民夫们会马上卸掉身上重担,看向各自的队长,各队队长也会马上将任务指派到头上。
每队五人支锅,原地取材,砍柴。
五人出队,寻水打水挖野菜。
五人查看骡子车上的奶砖是否有融化现象,如果有,及时上报,几号车几号车融化了。
这些民夫都不识字,为防止上报错乱,插在骡子车上带数字的小蓝旗起到作用,拔下,上交。
这些小旗会从各队队长手中最终到宋福生手中。
宋福生会根据小旗数量多或少,在心里计算,一会儿制冰会用到的硝石量。
剩下的人,一部分卸掉车,牵领骡子吃喝歇歇,另一部分则是彻彻底底休息。
每个人都要轮番干这些活。
让民夫们最稀奇的是,他们每队两口锅,每次烧水前,各队队长会往水里扔一个麻布包。
那是啥玩应啊?
两天后,宋富贵队长心情好才解惑,“滤水用的,少打听。”
听听,这语气,就这还属于好说话的队长呢。
野菜汤,大列巴,宋福生带头就与民夫们吃这个。
到了夜晚,被子?被啥呀,运输一切地方都要为运货服务,全摞着粮草,哪可能给他们带被。
让民夫们感动的是,各队队长顶着一张严肃的脸,忽然让他们撤掉罩在奶砖车上的草垫子。
民夫们这才发觉,草垫子下面还有农家做的蓑衣,蓑衣下面罩住奶砖和粮草的是油布,也不知油布里面还有没有别的了。
这准备的也太充足了。
那是,以马老太为首的老太太们逃过荒,经验足着呢,出谋划策准备的东西,既能让骡子车上多装东西不占地方,又能让带去的东西全都派上用场。
一张张草席子铺好,用破衣服给脸一蒙就睡,前后半夜分别有执勤的,碰到赖床不起来的,队长就过来踢你了。
执勤的人能分到一小块奶渣子,用水泡着喝,当然,也可以干嚼,这个队长不管。
这些个队长也是轮番休息的架势,一晚上分三组,三人一组,负责督促执勤民夫,巡视周边环境。
只有他们的领头,不怎么走路,只要路好就坐车,晚上休息也是一觉到天亮。
但实际上,宋福生掐着时间,他偷偷戴了块手表,每晚十点半他要准时进空间的,并没有一宿能睡足六个小时的。
进空间得吃点喝点,外面太苦了。
闺女在外面炒个肉丝,炖个大腿,煮个鸡蛋,弄香喷喷大米饭啥的给他往空间里端。
他们这个身体进空间是有实体的,不是影子。
也就是说,能吃能喝,啥都能干。
外面的身体就是睡着的样子。
在里面吃喝,外面的身体照样吸收。打比方,你在里面喝饱水,外面的身体也不会渴了。搞得他蘸酱菜不敢吃大葱,一张嘴,人家寻思你哪拿的大葱啊?也不敢喝酒解乏,怕躺在他睡袋旁边的人闻到酒气。
然后再和媳妇闺女互相问问对方情况,一说话就得半个点。
所以,宋福生一晚上也就能睡四五个小时。
因为除了要进空间见妻女,早上三点半,四点,外面只要能看清天了,他就要起来带着四壮跑出挺老远,用望远镜偷摸看看前方路况,瞧瞧有没有给大伙带错道。
望远镜都是被伪装过的,佩英用大麻布给包得根本看不出是啥了。
宋福生在白天行进时,自个也画图,总结经验。
空间里那本历史地图册,有的它画上有路了,但与实际情况不符,没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