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黑,外头又刮起来了凛冽寒风,星星点点的雪绒随风飞扬。
杜若歪靠在罗汉踏上,手里捧着桂圆枣芪茶,一边暖着手,一边小口喝着。
曲水鼓着脸进了屋,在门口拍干净了身上的雪,才凑到自家主子跟前打小报告“主子,人还守着门呢!”
“主子,”江崖飞快进了屋,连雪都来不及拍,直接禀道“主子,万岁爷朝这边来了!”
一个来字差点叫她破了音!
虽说都觉得万岁爷今儿会歇在主子这儿,但到底坤宁宫那位打今儿起便是名正言顺的皇后,万岁爷虽说这些年对皇后是冷淡些,但说不准今儿这日子不好不给皇后这个面子呢!
但好在,万岁爷今儿还是来了永寿宫。
就是,其它宫里怕是今夜里又要埋下好些瓷器了~
杜若披上大氅,也没系,就迎了出去。
今这日子,她总是想陪着他过完的。
远远瞧着两行烛光在明瓦红墙间渐渐走进,那淡淡的烛光透过明黄的琉璃,叫人在这冷寒的冬日里也尝出几分暖意来。
四爷那边自然也瞧见了迎来的人,立马加快了速度,快到近前时便直接下了御撵,昂首阔步迎了上来,拉住杜若的手,触手的温软冰凉叫他立马半拥着人加快了步伐,却没想到被人拦在了永寿宫宫门口。
“臣妾请皇上安,皇上康泰吉祥。”
四爷眉头一皱,瞧了眼耿氏身后大开的宫门,话都没说,直接拥着杜若绕过耿氏踏入宫门,完全视鬓间落雪,眉目含情的耿氏那可人疼的模样如无物。
紧接着苏培盛、江崖等人也跟着进了宫门。
耿氏僵着一张脸看着那宫门缓缓在她面前闭合,想着方才那目中无她的男人,不禁泪水千行。
“爷快用碗姜鸡汤暖暖身子。”
“你呀,披上件大氅就往外出,这一热一寒的,再染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杜若伺候猫四爷脱下沾染风寒的貂皮外褂,边摸了摸那袍子的冷暖便边笑着撒娇“不过几步路,我哪里就那般不顶用了嘛~”
四爷跟灌苦药汤子似的一口便把那碗姜鸡汤给灌了个干净,又紧接着灌了两口桂圆枣芪茶才缓声开口“自己的身子还不知数,便是弘晏都比你这个做额娘的强些,弘晏他们几个呢?都歇了?”
杜若试着那触手冷硬的袍子,拉着人就往屋里去,给换了一身软暖的袍子,才道“这不连下了好几日的雪,今儿可算见晴了,一个个被关在屋里早都腻烦了,今儿白日里去了他们皇阿玛的登基大典,兴奋的不行,回来又闹了好一阵,天还没黑呢,就都睡了。”
两人默契地谁也没提耿氏那一出。
等到第二日醒来,杜若就听到四爷叫裕嫔为太后祈福抄经的消息。
“额娘~”
“额娘!”
“哎!”杜若一把拥住三小只,挨个亲昵一番,才拉着牵着抱着的往明间去“可都用过早膳了?”
“···儿子已练了六页大字。”
“扎布善也练了三页大字。”
“弘晏乖,扎布善也乖。”杜若挨个亲了亲两个包子,然后把人往怀里一楼左右来回轻晃。
弘显歪着胖乎乎的小脑袋,瞪着黑葡萄似的圆眼睛,瞅了瞅被抱着的哥哥,又瞧了瞧被拥着的姐姐,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自己有什么能被额娘夸夸亲亲的事儿,鼓着小脸直接一拱一挤的扑进了自家额娘怀里不出来了。
弘晏到底自视自个儿是哥哥了,已经长大了,被抱了一会就耳根泛红的退了出来,然后瞧着撅着屁股一拱一拱的往自家额娘怀里挤的小子,板着小脸揉了一把弘显的脑袋,把人也从自家额娘怀里揪出来之后才满意道“弘显今日早膳自己用了两个豆腐皮包子,一碟子龙井虾仁。”
“呀!我们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