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对,证据!”荀匡自言自语地喃喃道,忽而指着祝一鸣说道“皇上,第一个把手伸进去的人是祝一鸣,而在这之后,接下来的人把手再伸进水盆里时,那水都变了颜色,所以微臣敢肯定,一定是他在水里动了手脚!”
夙千越的目光在荀匡和祝一鸣之间来回打量了片刻,末了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再去重新打一盆清水过来!”
这次的水是元宝亲自去打的,祁辰亲手把玉佩再次放了进去,然后对荀匡做了个“请”的手势,荀匡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然后再一次把手伸了进去——
这一刻,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水盆中,就连荀匡自己也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那水盆,可惜的是,结果注定要让他失望了——水再次变成了浅紫色!
“荀匡,你还有何话可说?”这一次,夙千越的眸色冷了几分。
荀匡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的双手,嘴里不住地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元青砚脸上颇为高兴,几乎是神采飞扬地说道“皇上,案子的经过现在已经很明了了,和祝一鸣狼狈为奸的同谋是宁国侯荀匡,那么我表哥是不是可以无罪释放了?”
“庄严无罪,自然要放!”顿了顿,夙千越接着扬声道“传朕旨意,庄严与江南盐运走私一案无关,今案子已经水落石出,特许庄严官复原职!”
“微臣谢皇上明察之恩!”庄严磕头拜谢。
“至于宁国侯……”看着殿中已经有些疯魔的荀匡,夙千越眸中闪过一抹厌恶,冷声道“宁国侯参与走私盐运在先,杀人嫁祸在后,传朕旨意……”
“且慢!”萧老丞相捂住胸口咳嗽了几声,然后在萧宁远的搀扶下缓缓站了起来“皇上,宁国侯是太祖皇帝亲封的一品军侯,皇上如此处置是不是有些过于草率?”
夙千越拳头紧了紧,眼中的怒气飞快地一闪而过,却是蓦然笑了笑“萧老丞相有什么话,不妨一次性说完吧!”
萧老丞相自然看出了皇上的不悦,可宁国侯……他却是不能不管啊!
心中深深叹了口气,他挺了挺已经渐渐佝偻的背脊,一字一顿道“老臣以为,可以先将宁国侯羁押起来,待证据搜集齐了以后……”
“启禀皇上,南家大公子求见!”外面突然传来一声通禀,打断了萧老丞相的话。
夙千越看了萧老丞相一眼,道“宣!”
不一会儿,南子浔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眼底透着一抹淡淡的青色,显然已经有好几个晚上不曾睡好,只见他稳步走上殿来,声音不卑不亢“皇上,这是草民这几日找到的证据,请皇上御览!”说着便呈上了厚厚一沓信件。
夙千越快速翻阅着那些信件,周身的气息也越来越冰冷低沉起来,最终,在看完最后一封信后,他眼中的怒意达到了一个顶点——“哗啦啦!”一把将那些信件全都扔到了地上!
“宁国侯,你好大的胆子!”声音里布满了强烈的怒意!
“皇,皇上……”夙千越自继位以来鲜少发过这么大的火,荀匡一时吓得腿软,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萧宁远弯腰将信捡了起来,递给萧老丞相。
萧老丞相只看了其中一封,脸色便瞬间难看起来,直接将信狠狠拍在了荀匡脸上,气得浑身发颤“一个江南盐运不够,你竟然还妄图吞下凉州的商贸,荀匡,你好大的胃口!”
不错,这些信件上详细记述了荀匡曾多次派人威胁萧霆,逼他让出凉州皇商的位子,威胁不成又屡次派人暗中刺杀的经过。不仅如此,上面还有不少他与祝一鸣平日里的往来信件,比起之前祝一鸣交给陈平用来陷害庄严的那封信,这些显然要更有力得多!
原来南子浔消失了这么多天,不是去追查账册的事情,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