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秋墨语看来,一件设想周全的大好事居然没有人支持,不可谓不失望。孙、王两人走后,他在书房越想越失望,也深感不能真寄望于冬季的三个月让这些人冷静,当下便起身要出门。
才踏出县衙门,旁边,突然闪出一个老者。
秋墨语立即站定,禁戒地盯着老者。
那老者扑通跪倒,自陈身份是山阳村的百姓,前次神医到村子义诊,将他多年痼疾治愈,听闻神医在寻人种植药材,当下便找来,希望能为神医种药。
“你家有多少地?”
“只有三亩薄田。”老者面露羞愧。
“人人都担心种了药材赚不了钱,也没粮食可吃,你不担心?”
“我的命是神医救下的,我相信她。再说了,没种粮食,我儿子还能去打猎,他可是一把好手,进了林子从来不会空手出来。”老者颇骄傲。
秋墨语脸上有了笑容。
“你如此有心,甚好,先随我去见苏大夫吧。”
能见恩人,老者自然欢喜答应。
两人来到客栈,与胡飞花夫妇细谈之下,秋墨语才发现这老者还是个耕作高手,他虽然不曾接触过药材,但对于土地无比熟悉,苏紫欣所言的一些种植技巧、注意的细节他全都能理解。最最重要的是,他对苏紫欣十分崇拜,对她所言的药草种植听得仔细,对于其中与自己习惯了的谷物种植的区别之处,在询问之后也是相信苏紫欣而非固执己见。
当下,秋墨语已经有了一个主意,希望苏紫欣能交到这老农种植药草,如此,即便她之后临盆不能再指导种植,也不会有太大影响。
苏紫欣仁慈,当下便同意。
而老者闻此言,更是直接跪下感谢苏紫欣,还要口称师父。
吓得苏紫欣顾不得沉重的身子要去扶他。
“种植药材算不得什么,我当不起老先生一声师父。”在秋墨语将老者扶起后,苏紫欣笑道。
“只是这药草种植不必其他,我若只是口述恐怕效果有限,还得在实际种植中才能更容易指导,而且老先生居处距离县城也有一段距离,两边跑也挺麻烦。”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秋墨语也赞同,思索一下,向老者问,“老先生村子里,可有要售卖的土地?”
老者不知道他的用意,但还是老实回答,“我们村和隔壁村,有五十亩地是余家的土地,他们家的女儿二十多年前说是给皇帝做了老婆,一家子搬进了荆州城,那地一直都想卖,但他们要一起全部卖完,没人能买下,就一直荒着。”
秋墨语目光一闪,道“正好,我便将那五十亩地买下,先盖上一座暖房,冬季三个月,正好可以种一季药材,苏大夫也可以指导种植。”
“你买了地,谁来种?要佃给周围的农户?”胡飞花好奇,“你难道准备在宛温常住下去?”
“我出银子请工人种,不佃出去。”秋墨语道,“没有人愿意大量种植药草,便由我开头。”
饶是自打昌平公主出嫁之后便对他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胡飞花,这时也给他竖了一根大拇指,赞他不愧父母官这个名号。
老者更是拍胸脯,只要大人看得起,他愿意帮大人种地。
事不宜迟,秋墨语依旧将政事交代孙、王二人暂理之后,便带着田大壮马不停蹄赶往荆州。要寻的毕竟是皇帝妃嫔的娘家,秋墨语并没有直接打探余家人,而是先到楚王府,请楚王引见。
“真是巧了,说起来这余家的女儿你肯定也听过。”听秋墨语说起来意,楚王笑道,“这余家的女儿便是蜀王的生母,如今受封玉婕妤。你在京城,与蜀王联合还护国公府清白的事迹如今也传到了荆州,余家两老知道你买地,定然赞同。”
说完,楚王当即带着秋墨语去余府,拜会余老爷,将来意一说,果然立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