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琴也是相同,单手按在赌桌上,双眼紧盯着应擎。
骰盅内,安静的骰子突然剧烈摇动起来。
这些围观的都不是傻子,顿时了解这两人是在以内力震动桌面带动骰子转动到自己想要的点数,也恍悟方才商琴必是用同等的法子在每次开的瞬间让骰子转动到她想要的点数。
一时间,众人不由得佩服她这份内力。
要知道这赌桌都是以坚硬又厚实的铁桦木制成,寻常人想推动它已经困难,何况是以内力促使它小幅震动,又要定向地让那骰子转动呢。
另一只手也压上赌桌,应擎瞪着商琴,不敢相信她还是淡定地模样。
他素来自诩若是他能光明正大地入江湖闯荡,定然能夺天下第一。因此,即便在商琴以内力赢了那两个成名多年的老头,他也自信在内力上自己不会输她,也才会信心满满地以手臂相赌。可如今,他非但没了自信,还满心里只剩下惶恐不安。
商琴的手,开始往下压。突然,她猛地吐气,往前一推。
对面,应擎口中喷出血剑,整个人往后摔倒,撞翻无数桌椅,也惊得后面围观的各个尖叫躲避,还是有好些躲避不及的被压在下面做了肉垫。
商琴挥手,骰盅打开。
“二二三,小。”朱唇轻启,她走向正被扶起来的应擎,“我赢了。”
应擎脸色煞白。
“将士马革裹尸,是为死得其所,你一个赌徒,在赌桌上就是丢了命,也是死得其所,不冤。”
应擎瞪着她,看着她走过来,如同看见无常一步步接近。
手在腰间一晃,短剑已经握在手。
手扬起,就要朝他挥下。
“慢着!你不能伤我!”应擎急叫。
“你想耍赖反悔?”
“当然不是。”应擎环顾一下四周,猛喘气的同时,也冷静下来,“这里不方便说话,我们去后堂谈。”
商琴盯着他,扬眉。
“好,你带路。”
围观的没了好戏,哀叹的同时一个个又都投入“战局”,很快,对自身财产安全的关心便超过了对陌生人的事,一个个专注于自身财富的积累或是消耗,将商琴抛到了脑后。
应擎带着商琴去的是金银坊的二楼,一进室内,他便挥手让那些扶他的下人退下,屋里只剩下商琴和他两人。
“秋夫人要如何才愿意放弃在下这条手臂?”他开门见山。
商琴也不拐弯抹角,“你们金银坊是赌坊,赌坊的门路都很广,我要你帮我救出我家夫君。只要你帮我救出他,你的手臂、百两银子,我全都不要。”
“只是救出秋大人,以夫人的武功,闯入皇宫并不难。”
“确实不难,但如今蜀王用那些个所谓的名门正派的人将皇宫围的铁桶一般,我能避过这些人潜进去,却无法在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将我家夫君带出来。”商琴恨道,又笑了,看着应擎,“原本,我是想用这五十万两银子去收买太监侍卫,用银子将我家夫君砸出来,不过你自己送上门来,金银坊……比银子该要好用。”
应擎的脸顿时从白又染上黑。他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若是最初便用银子将她打发了,多好。
“一句话,你答应不答应?”商琴催促。
应擎深吸口气,“我答应,但是你得给我时间去找人。”
“可以,你什么时候把我家夫君救出来?”
“如今宫中形势不明,我不能确切定下时间。”
“三天,我只给你三天时间,若是三天没有见到我家夫君安全自由,我就不止是取你一条手臂,还要加收利息,两条一起。”商琴恶狠狠地道。
形势逼人,应擎只能点头答应。
商琴嘴角轻扬,达成自己的目的,便也爽快地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