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若是为了我,为了避开昌平公主,你完全不用这样,我可以应付她,你可以留在京城,你不是很想看着政见在全国推行,为这个国家、这些百姓带来改变吗?若是离开京城,离开权力中心,以后再回来就困……”
她急急的声音被他以手掩住,他嗓音低沉悦耳,有如泉水敲击着青石,“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昌平公主,另外还有个原因,也是我自己不愿留在京城,想出去看看。”
“那也不必去一个偏僻又穷的地方吧,穷山恶水出刁民不是一句空话,我走过这么多地方,越是偏僻穷困的地方,人也越无知蛮横。”
“可我想去,任何我不曾经历过的,我都想去。”
他都这么说了,商琴除了赞同,也没别的可说。
“好吧,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谁也不能在我面前伤了你。”
秋墨语抱着她,一点也没有作为一个大男人被妻子保护的挫败感。
两人听着彼此的心跳,一阵静默。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咳嗽,打断夫妻间的安宁,商琴想起自己过来的原因。
她将那日林清音过来报信,告知崔柏溪与刘贵妃的心腹嬷嬷商议要请刺客暗脎蜀王和太子的事,以及林清音如今被昌平公主买下,备受凌虐,还有林清音想离开京城的心愿一一说出,拜托秋墨语向太子陈情,不说给林清音记一个大义灭亲的功劳,至少也让她不被崔家的罪行连坐,让她能从昌平公主手里脱身。
秋墨语立即将这事应下。
他告知商琴刘贵妃伏诛,但她宫里那些亲信都还在审理,未行定罪,若是能找到到崔府的嬷嬷,证实当日确实曾秘密到崔府商议买凶,便能说明确实是崔家有人报信才能及时阻止她们的暗脎恶计,应该就能令林清音脱罪。
眼看天色将明,商琴不得不起身,再次回到公主府。
树下,那药炉里的火已经熄灭,林清音坐在圆木凳子、靠着树干睡着了。
连日来她没得到好休息,这一天都忙碌一天一夜,在商琴走后便忍不住打盹,再一个不注意,便睡沉了。
商琴没有打扰她,自己将药炉里燃尽的灰烬清楚,重新起火,顺便把炉子里的水也倒掉,再将之前熬好的药给掺进去。
耽搁这么长时间,现在开始熬根本不可能五碗水熬成一碗水,那就将就之前那一碗水的药呗,至于药量会不会重?她早就看明白了,昌平公主根本不会喝她熬出来地药,就是要她不眠不休地熬,一直累而已。
商琴想的不错。
当天大亮,公主府的下人都在做着自己的工作时,商琴与林清音再次将熬好的药送去给昌平公主,得到的答复是公主刚刚起床,没用早膳之前不能空腹喝药,要求她们再重新熬药。
商琴立即答应下来。
夏日阳光炙热,尤其随着金乌越来越往头顶飞去,威力也越来越强,到正午时分,站在树荫下也感觉到肌肤如烈火灼烧般疼痛。
往日,林清音被昌平公主刁难在正午干活时,总有种自己将要被晒到起火的错觉,但这一次,她居然一点也没觉得不舒服。甚至脸上那被掌掴的伤也不再如往日般火辣疼痛。
想到自己瞌睡一觉醒来,鼻端一直萦绕着淡淡似有若无的花香,她看向一旁的商琴。
“你给我抹药了?”
“是啊。”商琴承认,“那是我师嫂研制的百花膏,消肿止痛,也可以美容养颜,比你们用的什么雪花膏、白玉膏的好用太多。”
对于止痛功效,林清音自己深有体会,很是赞同,但是美容养颜?她看着商琴那张看起来并不白嫩的脸,“你那张脸半点也看不出这百花膏还有美容养颜的功效。”
商琴直接拖过她的手按在自己脸上,“我不白是随了我娘的肤色,但我这脸上的皮肤绝对比你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