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如此说,可这两人与上回国舅并无多大不同,就算除了,对向安来说也该是不痛不痒才是,怎么就灰心至此,领了军民,束手就擒去了?
言书道:“即便如此,以他的心性也不至于管不过来,纵着你满山乱跑啊。”
“玉璃啊玉璃。”谢韵哭笑不得:“我看你身子骨倒是不错,但十之八九是被时疫伤了脑子了,我才刚说什么了,你当我把王叔拘在这儿是为了什么?”
这话他方才倒是说过,言书也早已明白他的用意,可此刻也不便承认,只得充楞道:“为什么?”
“凌老将军卸甲归田,满朝上下也只一个雍亲王叔可当大任。如果,他此刻行动不便,身带时疫威胁,你说,这兵应该由谁来带?赤羽军除了我,大约也只服一个太傅,新进提拔上来的统领,可还不大成事儿呢。国事繁忙,我倒是愿意御驾亲征的,可满朝上下,不会有一人同意。恰巧,太傅自来就有一个将军梦。这种时候,舍他其谁?”
果然……
言书心知谢韵会与自己说这个,却不想是如此直白。
“皇上的意思是,想引着太傅去阵前?然后……”
谢韵道:“没有然后,太傅此去,注定是回不来的。”
言书道:“自是回不来了。这次出征,太傅为正帅,副帅大约就是那个尚且不能服众的新任赤羽军统领孙太尉吧?”
对外人来说,这个太尉切实不堪大用,领着赤羽军几年,却半点没有威信,城防的调遣还尚可,牵扯到边防的那是半点不透。
可言书知道,那是先皇谢承一早就埋在朝廷里的人,明面上不亲皇不靠太傅,背地里却只忠于皇上一人,他与戍守边境的邓门将军一道,是先帝留给皇上最锋利的宝刀。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有半点本事,空领着饭碗不干活?
也因为这样,言书才知道,向安此去必死无疑。
谢韵说了半日,却没等来言书一句附和,不由奇道:“玉璃,你今儿似乎不大对劲啊,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