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五 暴露(三)(1 / 2)

公子玉璃 蚩少青阳 2232 字 2020-09-18

祁国皇帝,察察儿左渡,那是出了名的温和礼让,对下平顺,怎么会借着靖朝出事的当口就贸然发动了袭击。

言书初闻这话的反应便是祁国丞相不安分,撺掇着皇帝起了这主意,直到雍亲王领命去打这场战事。

谢韵不是顾忌凌家在军武上头的影响,而是不愿凌老将军去掺和这事引起两国真正的嫌隙。

当初圣祖爷亲自带兵,将祁国休整的几十年缓不过气来,当时冲在最前头最叫人闻风丧胆的正是凌肃。

而在后头出谋划策,奇招频出,逗弄的他们毫无还手之力的,便是后来历经三朝始终不倒的太傅,向安。

如今,谢韵自提此局,既能除了向安,又能限制凌肃,这样的交易,不管是给了谁,大约都是乐见其成的,更何况,在那之后,徒然认个战败,还能顺势将雍亲王的掌上明珠带回去做了继后。

这样一来,两国的和稳关系就会更加持久,再加上互市条款的补充和签订,对祁国来说实在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若是硬说害处的话,大约就是在战场上无辜且死的毫无意义的那群士兵了。

都以为那是为国尽忠,坦然赴死,谁知从头到尾不过一场利用,连死都死的没有价值。

尖锐,言书的话像是一把刀,毫不留情的戳中谢韵最敏感的内里,几乎能当场迸出血来。

隐忍这件事,并非言书擅长,他也同样在行,因此,哪怕拽紧了拳头,也依然会丝毫不漏的藏在袖子里头。

言书知他心性,可既开了口,就断然没有往回缩的道理。

“为了除去向安,你我费心布置了两年,在那之前,先皇给你埋了多少明桩暗桩,甚至连拔出太傅一党后备用的人选也都给你准备好了。上回除国舅,我们也知道那是操之过急了,可是,那时你有你的原因,便是事后我为你承责,却也无可厚非。只是,万事可一不可二。小时候你犯错,或是陪读或是身边近侍,总有人会出来替你挨了责罚,可青文,你不可能一直是孩子。”

“你恨向安,却不能否认,在先帝驾崩后是他一直在你身后扶持你,对了错了,他都会给你标杆。绕是他处事像个奸臣,可你不能否认,在很多事上,他更像是你正身的镜子。规行矩步,为的只是不叫你出这个世俗的圈子。现在,他如你所愿的走了,可你呢,你做的那些事儿,还是你最初期待的君临天下时该有的样子吗?”

字字锥心,谢韵沉了音量低语道:“言玉璃,你这样有恃无恐,是真觉得我不敢杀了你吗?”

帝王一怒,浮尸千里。

屋子里许是用了冰,骤冷骤热的气压下,发出了哔哔啵啵的爆裂声。

就连守在外面耳力极佳的两人都像是受了波及一般,生生打了个寒噤,反而是殿内的言书没有知觉。

过分俊美的脸上,寒冰似的浮现了几丝单薄的笑意,道:“怎么,青文,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怕死的一个人吗?”

自然不是。

谢韵苦笑,这两年,言书为自己赴死也不是一两回了,他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认知。

默了半晌,谢韵道:“玉璃,我不是找你来与我吵架的。”

失了才刚的愤怒和压迫,卸了装饰的谢韵像是脱力一般,面上是暗影都压不住的憔悴。

战已经打了,要除的人已经除了,互市也是势在必行的举措,平宁远嫁,两国短期内也不会出什么问题,旁人看来,似乎一切都在谢韵的计划之内,无波无澜的进行着。

可偏偏,只是面上罢了。

这样的举措过后,谢韵等于亲手把自己的把柄交到了敌国的手里,如果将来哪一天,两国又起了纷争,这会成为靖朝致命的点。

言书看他这样,心觉不妙,皱着眉头去看他:“看来这回的事儿竟是比我是你小叔叔还要叫人难以处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