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耿毅的猜想,在出口的时候凌家爷两心里就有了认知,巨蛇这事儿十之八九还真是言书给放出来的,按着他的性子,做出这样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事情再正常不过了。
只是,不能认,哪怕这人时卢耿毅,凌肃凌战也不能或者说不敢认。
这孩子,说到底还是锋芒太锐……
卢耿毅不知他两心中所想,自顾自的往下说道“在那巨蛇出来之前,言三公子身边那个叫做元夕的小侍卫确确实实消失了一段时间,再回来时就是那大蛇出笼的时候。在那之后,他们两人包括言三公子派到公主身边的婢女,一举一动就如有所预测一般一丝不差,就连李集的行动也被他指挥的恰到好处,什么时候该收敛什么时候该出击,所有的时机都恰到好处的叫人起疑。”
“老将军,您是知道的,我之前跟着太傅,后来又随着雍亲王转战各地,所学所知不过就是据理力争无理也要搅出三分礼的诡辩,自然不相信这世道上会有这样事事巧合的存在。如今虽说没有证据,可那三公子似乎也没有刻意隐瞒,形容举止间似乎并不怕人知道,这可有些奇怪了。”
并不奇怪,凌战心内嘀咕,玉璃这个人面上看着温和无争,骨子里戾气重着呢。
若是他还肯笑脸相迎,那么一切都好说,可要是真惹得他动了真气,执意与人为难,那也断然不会刻意藏着掖着,这样的事儿,从前在康小王爷身上就原模原样的上演过。
这小子,骨子里就是个流氓。
凌肃听得仔细,心里也认同凌战心里的腹诽,可当下之事也不是跟卢耿毅辩驳这事儿到底是谁做的,而在于这消息会不会传到谢韵耳里。
“小卢,你才从宫里回来,这个情况为什么不曾跟皇上提及?”
卢耿毅做事并不刻板,也不会因为没有证据就不妄论质疑,尤其是在这种面对跟家国安危息息相关的事情上头。
可是,就像他说的,在这件事上,他对今上隐瞒了。
这是为何?凌肃有疑惑,卢耿毅与言书从没有任何交集,自然没有义务也没有必要去替他遮掩什么。
莫名其妙的好意有时候比曝光在阳光下头的恶意更可怕。
可显然,凌肃有些敏感过度了。
卢耿毅心知他两所想,也知道言家三公子与这护国公府纠结不清的关系,所以也没有拐弯抹角,只是道:“我放才说过了,我是太傅带出来的,虽说后来跟着雍亲王学了几年,可根子还是在太傅那儿。”
短短一句话,炸出了一人惊人的事实,看似两边不靠,实则竟是太傅一脉的?
凌肃皱眉,用近乎审视的目光去看眼前这个人。
初见时,这孩子不过六七岁大,瘦瘦弱弱的比之言书也不差多少,可眉宇间却有股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成熟和正气。
“正”是凌肃对这孩子最早且唯一的印象,而太傅向安显然也发现了他这个特质,所以破例将他带在身边倾心教育。
也是因为这份“正”,谢韵才会在剔除向安这个心腹大患时,破例将这个同根的“师兄”完好无损的保留了下来,甚至在第一时间委以重任,派他护送和懿公主一路去到祁国。
若说这中间没有想他监察言书的意图,不说凌肃了,怕是卢耿毅自己都不会相信。
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卢耿毅“叛变”了?
这样的情况,凌肃怎能不惊。
“卢大人,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卢耿毅道:“凌老将军不必惊讶,或许我话说的不清楚,只是有些事我一直都有疑惑罢了,这也不过是我个人的猜测,于家国必然无损,这点将军可以放心。我今儿来,除却皇上口谕外,也有自己的私心在里头,有些事儿,我说与不说都是我个人的选择,但那日在场的又何止我一个,所以,若您有心护着言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