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厚着脸皮一道跟了过来。
李集自小就随着父辈一同守着虞城山下的言子墓旁,那一处正是收完茶叶后要经过的地方。
那年雪大,山路湿滑,抬轿撵的仆从在下山时不慎扭了脚,言琮怜悯,道了声:“江南雪景,别有风味。”便决定带着言书下轿步行,一点点的走下山去。
正是这一走,言书遇到了倒在矮树丛里奄奄一息的黎元夕。
“父亲,你看,那边是不是倒着个人?”言书是第一个瞧见的,倒也不是因为他眼尖,实在是白雪皑皑的苍茫里,那团鲜血刺眼的狠了。
少时的言书被言琮纵的心无畏惧,根本不懂什么叫做忌讳,也不等父亲回话,提了衣角就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那儿跑。
走的近了,才发现还真的是个人。
闭着双眼,一动不动,睫毛纤长浓密的有些不可思议,许是因为失血过多,拢在散乱头发里的小脸白的像是冰雕玉琢一般,可怜可爱。
“父亲,你看,果然是个人,还是个娃娃。”
见言书发了善心,言琮也不阻止,见他喊自己,只是笑盈盈的追着儿子的脚步往前赶了赶:“是啊,玉璃眼神真好。”
“这样天寒地冻的躺着,又流了这么多血,怕是要没命的。父亲,我们救一救他,可好?”孩童没有善恶,眼前的人来路不明,可落在年幼的言书眼里,那是一条命,见死不救便是不义。
言琮点头,拦了身边的人,笑的赞许:“我的玉璃说要救,那必然是要救的。”
哪怕他知道,这个倒在雪地里的娃娃服饰装扮都颇为古怪,不是中原过路客,身上伤的也不同寻常。
往事久远,那个时候,言书还是有人疼有人护的顽劣孩童,做了怎样的决定,都不要紧,因为他的身后,还有一个叫做父亲的依靠,他会站在自己身旁,笑盈盈,满是骄傲的喊自己名字。
……
言书打开了玉管,松了口道:“既然如此,你便留下吧。往后也不用这样藏着掖着,大大方方的站在我身边,就好。”
那是一块白绢布,字迹端正颇有风骨:“眠虎困水,伏龙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