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 杞人忧天是种病(1 / 2)

公子玉璃 蚩少青阳 2303 字 2020-09-16

凌战总是不明白,为何言闵会讨厌言书到这个地步,无论如何,两人都是有着血缘的嫡亲兄弟,打断骨头尚且连着筋。

难道只是因为弟弟太过受宠,分走了父母太多注意力?

这理由,放在别人身上还可以相信,但言闵的个性……实在不至于。

院外的仆从忠心护主,绕是言闵钵大的拳头一下下的落在身上,还是手拉着手不肯退让分毫:“二爷息怒,三爷还小,无论闯了什么祸,都请二爷多包涵啊!老爷不在家,夫人身子又弱,若是有个什么好歹,便是谁也交代不过去。二爷若是生气,只管打骂奴才,小的们皮糙肉厚不怕打。”

“起开!”言闵虽是心急生气,可也不能真对着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下狠手,除了扬起手臂推搡恐吓外,一时之间也没有旁的法子。

无奈之下,只得更用力的扯了喉咙喊:“言书,你个兔崽子!敢做不敢当!”

言闵在市井混的久,骂人的词懂得也多,眼见不能避过众人揍到言书,干脆也住了手,就这么立在远门外,逞起了口舌之快。

言书仗着他进不来,又有凌战在身边,胆气也足了几分,听他在院子一笔一笔的翻着旧账,边翻边骂,心内的愧疚感不由自主的散了几分,反驳的欲望一点点的滋生。

如果说,刚开始言闵还存了理智,骂归骂,也不过就是揪着言书的调皮捣蛋说事儿,可慢慢的,似是被自己回忆的往事所激,言语间开始逐步的偏离,怨愤的对象也从言书,转到了偏心太过的父亲言琮身上。

“说到底,你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周岁宴上揪住了一个金疙瘩,攀扯上了凌家这门富贵。怎的?还真以为自己能成凌家的媳妇儿?难不成,聪慧绝顶的言玉璃,竟是连自己是男是女都分辨不出?笑话!若不是为了这,你当父亲会看你几分?你知道外间都怎么说你吗?说你是凌家童养媳,父亲养着你不过是……”

若说方才自己被骂的时候,他所思所想只是反驳,现在听言闵这般口不择言的乱泼污水,所有的理智在那一瞬间都化为乌有。

“哗啦”一声,门庭大开,因为太过用力,雕花的木门被撞得歪了一寸,凭着一腔气势,生生打断了言闵的慷慨激昂。

“言怀瑾!你闭嘴!”言书平日里混账,但骂人功夫远不及言闵,这样连名带姓的叫,也算少见。

“闭嘴?”言闵怒极反笑:“你有什么资格叫我闭嘴?难不成,是仗着父亲喜欢你?要说起来,你不会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吧?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言家是谁,言琮是谁的父亲?”

“怀瑾,住口!”不同于言书的稚嫩嗓音,这一声更加清越,也更见威严。

这番吵闹终是没有瞒住言家的女主子,赵青梅立在院门口,面色苍白,甚至带了几分不明意味的恐惧。

日头并没有弱下去分毫,可不知为何,凌战觉得通体冰凉,仿佛是被当头浇了一盆冰水,又像是某一日跟着言书跑回家时淋得那场大雨。

所有的争执都在一点点远去,仿佛退潮一般,凌战隐约记着,那一次言闵受了很重的责罚,半个多月才能下床。

倒是挑事的言书,不但没有挨训,反而被赵青梅日夜带在身边好一通安抚。

一如往常……

要说有什么改变,大约就是,言闵对自己这个弟弟的厌恶更加上了一层,轻易连面都不愿意多见了。

……

言书在屋子里守了一晚,端茶递水的虽然用不着他,可凌战这样昏迷不醒的躺着,自己也实在睡不着,还不如就这么待着。

服侍人自己不在行,只当求个安心吧。

屋子外的药罐子咕咚咕咚的冒着泡,也不知是饿了还是如何,言书闻着,竟在浓郁的苦涩中分辩出了几分香甜。

屋子里人多,炭炉烧的又足,暖暖的,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