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急着答应,好好想想,然后……”
然后如何还没出口,元夕已经接了瓷瓶,取了瓶中那颗赤红的药丸,一口吞了下去后,还不忘调皮的朝他吐了吐舌头,仿佛得逞的是自己一般。
言书:“……”
虽是裹了糖衣,可药得回味颇苦,元夕又有些不满:“即是备了这药,好歹弄些水让我送一送啊。难不成你要我扎进这湖里将就两口?可噎死我了。”
“……”言书:“除却这个,你便没有什么想跟我抱怨的吗?”
元夕不解:“旁的还该有什么?”顿了顿又笑道:“当初被种这蛊的时候我还怨愤了好久,却不想到了今日还能有这种用途。钱叔说的对,所有的事情有好就有坏。”
“我没有瞧出好来。”言书低头道:“才脱虎穴,自己又跑进魔窟,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元夕道:“那不一样。当初是被迫种下了这鬼东西,如今可是我自愿的。报恩嘛,本就是这样。我觉着很好。”
言书道:“我没觉着哪儿不一样。”并不因为自己达到目的显露半分欣喜。
“你这表情。”元夕无奈:“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明明是你框我吃了药,反倒像是我欺负了你。罢了罢了,这药只是引子,喏,这才是根本。”
寸长的金针在烛火的掩映下泛出诡异的蓝色光芒:“这几日你带我到处逛,我就知道你有打算。你别不好意思,这针我一早就准备好了,粹了解药的七虫七花散,你且往我胸口扎那么一下,这誓约便算成了。从此以后,我只听命于你,若有所违,筋骨寸断,血尽而亡。”
这样的誓言,元夕开口就来,似乎早已在心腹中间滚转了千遍,只等着言书这一问。
金针颤颤,由言书捏着一点点靠近少年的胸膛,破了衣衫稳稳的刺向心脏。
金针很细,刺破皮肉没有一丝声音,可大约还是很疼,疼的元夕忍不住皱了皱眉,又很快恢复如常。
一条腥红的血线缓缓的从领子里探了出来,蔓延到元夕耳后,开出一朵妖媚的花。
“元夕,你信我,若得相卿,玉璃定不相负。”
日破晓云,又是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