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皇上又是什么意思?表现出自己想找那姑娘的意愿了吗?”
烟岚笑道:“主子这话问的。太傅那一顿打,虽不是在皇帝身上,可却是打了杀鸡儆猴的主意。皇帝便是再动凡心,也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有任何表示。否则岂不是太打眼,反而坏了好事。”
言书道:“确实。伴君如伴虎的说法古来有之。从前好歹还有个伴读帮着小水分担,如今年岁大了,伴读也成家立业,再有什么也出气不到他头上,倒是苦了水公公了。”
话是叹息,言语里却有三分藏不住的笑意。
烟岚轻咳:“主子,您这样,算不算幸灾乐祸?”
言书摸了摸脸,恍若未觉道:“怎么?我笑的很明显吗?”见他点头后,不由揉了揉脸,刻意板正道:“抱歉抱歉,你继续。”
烟岚垂了眉眼,微微扯了扯嘴角后继续一板一眼道:“今儿丑时,一封密信从宫门内传出,几经辗转后便到了光禄勋郑执中的家里,随信一同流出的还有一张玉佩的拓片。”
这也不奇怪,宫内用人,门房掌事,本就是在郑执中的管辖范围内,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最先知道的一定就是这个光禄勋。
“丑时?”言书想了想:“昨儿晚上是谁侍寝?”
烟岚道:“太常寺卿王骞王寰武之女王闫眉。”
言书皱眉:“这太常寺什么时候又同郑执中扯到一块儿去了。我记得,早两年,先皇刚驾崩那会儿,他们还因为仪制用人问题起过不小的争执。当时两个人可是差点当着青文的面儿掀桌子。怎么这么快又不计前嫌狼狈为奸了?”
话是这么说,但言书心里清楚,在官场上本就没有永远的敌人,更不会有正真的朋友。
以利相聚,利尽则散。这才是他们生存的常态。
说实话,他并没有觉得这样不好,毕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有着相同目标的人才更能明白这各中的交往是怎么回事儿。
谁都没有真心,那么彼此也就算真心了。
他即是随口一说,烟岚也就随耳一听,并不多加评论,只是尽职的说完了剩下的事儿:“快则明日,慢则后日,郑执中就会带人来接郑姑娘回主家认祖归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