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的一声脆响过后,原本握在元夕手中变幻多端的匕首碎成了数十片。
寒铁打造的兵器,竟是经不得这薄刃的轻轻一碰。
“啧。”元夕似有几分可惜,但也不过是几分罢了。
只见他一矮身躲过剑刃劈下的余威,顺势一掌打在了黑衣人的小腹上,借着反弹的力道,一个翻身稳稳的落在了一丈之外。
言书在一旁看着得趣,忍不住笑道:“你总说自己的刀怎么怎么厉害,从哪里传承得来,如今这般打脸,回头我可要跟韶华一同好好说到说到。”
他的四个侍卫中,烟岚他们三个倒还算稳重,只一个韶华闲来无事最爱八卦聒噪。
这种事若是被他知晓,且不说两人熟不熟吧,被嘲笑一番总是难免的。
他本就比另四个小了这些岁数,如今又越过他们成了墨轻骑的首领。威还没立,就这样被拆台,以后还如何共事?
元夕听他说的轻巧,不由气笑:“掌柜的,你这也太不近人情了,我在这儿为你打架拼命呢,你袖手旁观也就罢了,怎么还说风凉话呢。多情公子原来是这样的?改明儿我给你那些红颜学学,你看怎么样?”
言书奇道:“我怎么就是袖手旁观了呢,我又不会打架。难不成要我学那些姑娘家,在旁边给你歌舞助兴不成?”
元夕道:“这也大可不必,不若,你喊我几句哥哥,让我高兴高兴,你看如何?”
他嘴皮子利索,手上也不慢,对方拿着那样的利器,他空手接白刃的同时还能废话连篇,不得不叫人佩服。
只是这最后一句,语气似乎就不大正常了。
言书眨了眨眼,颇有几分好奇:“元夕,你老实告诉我,早些年你到底跟着我,究竟跟到了怎么一个程度。你这话,我听着似乎不大对劲。”
十七八的孩子,说话的调调竟是勾栏瓦舍的模样,还是那些年长的姑娘,言书自觉并不曾不羁到这样地步。便是为着某些原因不得不去,也不至于这样孟浪。
元夕侧头躲过对方的倾力一劈,寻了间隙在黑衣人手臂上轻轻一弹,力道并不重,但那剑落下的方向明显有了偏差。
黑衣人眉眼一怔,似乎觉出了几分痛苦,不可思议的看向还在喋喋不休,漫不经心的少年。
他手上的软剑“冥镜”,原是上古剑客沐流汐手中的神兵,材质自不必说,最要紧的是他的打造方式。
在常年不息的精纯炉火中足足待满了三年后,又被人带到了北地,在寒冰中埋了五年。
骤冷骤热的环境中,虽不能叫他无坚不摧,却比一半的兵器更有容忍度,两两相击中总能轻而易举的的将对方的兵器粉碎。
就譬如元夕的飞刀。
若不是为着得到冥镜,他也不会去接这桩任务。
原以为是个有钱无良的小掌柜,却不想这半大娃娃身边竟然还卧虎藏龙。
他自认自己不是莽撞的人,在动手之前,也埋伏了不少时日,只不过这小掌柜,平日里除了在家便是在阁里,轻易也不去寻花问柳,倒与旁人说的不大一样。
只不过,对他来说,好与坏,并不是他做事的唯一标准。
得到这剑才是他来的最终目的。
这样的神器,试用了这些日子,哪里还有轻易还回去的道理。
因此,哪怕这少年并不是真的无良,这条命也总得交代在这儿了。
也许是家底殷实,这娃娃寻常进出,身边总是陪了好些个人,骄奢淫逸的,轻易连路都不肯好好走。
而他身边跟惯了的那几人,身手显然是不错的。
仅凭他一人,怕是得不了手。
谁知今日,这娃娃忽然改了脾气,只带了一个比他还小的娃娃玩起了赛马。
他总觉着自己准备充分,又压着性子没有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