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四 情殇(一)(1 / 2)

公子玉璃 蚩少青阳 2361 字 2020-09-16

“玉璃……”凌战看的惊异,忍不住想要出声唤他,却又不知为何,只敢压低了嗓音,仿佛怕惊醒了什么一般。

说实话,这样的言玉璃,似乎比方才在那院子里温情含笑的玉面公子更多了几分生气。

“什么?”言书本是无意识的把玩琴弦,听得人唤他,下意识的抬头,却见一道黑影从窗户那儿嗖的钻了进来,却是凌战弃了马,与自己窝到了一处。

才刚落座,他就伸手按住琴弦,笑道:“别弹了,荒郊野外的这样幽怨,别把鬼给引来了。”

“是吗?”言书低头看了看琴,歉然道:“我原是随手拨弄的。倒不想把你吓着了。”

凌战道:“吓倒是没吓着。不过觉着你不大一样,所以特意进来细瞧瞧。”

“不一样?”被说的那位下意识的摸了摸脸,笑道:“怎的?像是鬼上身了不成?”

“那倒不是。”凌战道:“只是,这一场对账日到了今天你也算大获全胜。可我从你脸上怎么见不到半丝欣喜。或者,你对这结局并不满意?”

言书今日来这一趟,像是得了不少信息,可凌战一场旁观,却觉得那所谓信息其实都算不得实在,譬如那把软剑。

以秦敛的为人,断然不会在这桩事上撒谎,那么问题就是出在这剑出阁以后了。

凌战道:“你真的相信傅琴今天说的那些话?我瞧她这个人,倒也不单纯是为爱所困,更像是从根子上头坏了的。否则的话,她一个女子,怎么做的来那么些事?”

这些年下来,这位银堂的堂主,所作所为可不只是贪墨,为了目的杀人放火,对她来说似乎也是常事。

“不论她是怎样的人,该做不该做的事儿她一件没漏的全做了。这是再多借口也说不过去的。”言书拿帕子擦了擦琴弦理所当然道:“信不信的,又有什么关系。”

凌战不是元夕,与言书多少还算有默契,听到这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看来,你叫她安安稳稳的过下半辈子,也只是随便说说的。什么红颜已逝,什么剩下不多的几年。夹枪带棒,说你是真心希望她好,我是不相信的。”

“好不好的,我说了也不算数。”言书道:“左右都是自己的决定。”

这话说的,就是默认了凌战的说辞。

凌战道:“说吧,又在背后搞什么鬼呢?”

自然是有鬼的。

元夕说过一句话,以德报怨,以何报德,且不说他说这话时语境对不对,但意思却是言书认同的。

傅琴这个人,你说她情根深种也行,说她性格恶劣也没错。毕竟一个善良的人,再被诱惑也不至于做下这么多的恶事。

也不说贪墨吧,光是荼毒平民,祸害打压周遭的商人这一项,背负的人命就足够她偿还几世轮回。

善始才得善终,恶事做多了,总有报应的时候。

言书走后,傅琴再原地呆坐了好一会儿,直到秦敛再一次进来。

“砰”的一声,一册空簿子甩到了她面前,将发着呆的傅琴吓得不轻。

“呵。”秦敛冷笑一声:“想不到啊,堂堂傅堂主竟还有害怕惊讶的时候。”

他这个人,平素看起来严肃端方,但轻易也不见他对谁发脾气,连摔东西带讽刺的,不说旁人,便是宛芳也是头一回见。

反而是傅琴不意外,讶异过后反而笑的坦然,抬手将鬓发拢到了脑后,开口揶揄道:“仲之,这些年看你处事越来越规矩,倒叫我忘了你当年的火爆脾气。”

要说起来,秦敛与刘典交好也不是全靠缘分,更重要的是两个人脾气相投。

刘典仗义,秦敛忠心,两人都是一样的烈火性子,见了入不了眼的人或者事儿,也只明火执仗一条法子。

轻易不说转圜了,就是绕一下都能要了命去。

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