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言书适时出口,想要打断凌战还未出口的话。
然而,后者的脾气,哪里是想拦就能轻易拦住的,石破天惊的话语脱口就出: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舞阳父母早逝,幸得上头还有祖父相顾,早早地为我定了一门亲事。”
言书直觉有一股细碎的不祥之感密密麻麻的攀附了全身。
“哦?竟有这事儿?”太后像是头一回听说,含笑与翠云对望了一眼:“不知是哪家闺秀,既是这样的喜事,不妨多说一说,本宫也好一同高兴高兴。”
“娘娘原是不知的?”这家伙似乎还很惊讶,瞪大了星目懵懂的看着太后,笑的天真又无辜:“我还以为您是知道的,否则怎么把玉璃一块儿召来了。”
若是崩溃有声音,或者凌战能听到一声清晰的“哐当”……
舞阳啊,您这格局培养的真是绝了。
骂归骂,言书也不能真的就这么拆了他的台,欺骗太后,那可比欺君之罪好不了多少。
便是后头有凌老将军,怕也保不了他这一出。
精明如言书,一时之间也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笑出一脸羞涩,配合凌小爷拙劣的谎言。
原以为太后好歹也要吃惊一回,谁知竟是纹丝不动,连笑容都没有多一丝褶皱:“是吗?虽说咱们靖朝在这事儿上一向开明,男子与男子之间若是情投意合也能领婚贴,可你好歹也是凌家三代单传,小时候的玩笑哪里做的了真呀。回头,本宫与你爷爷说一说。”
听这意思,竟是打定主意要干涉了。
为防止凌战再口不择言的胡说八道,搅得彼此下不来台,言书当机立断道:“太后娘娘说的极是,幼时的玩笑本就做不得数。凌老将军战场英雄,心思慷慨豁达,与家父又是故交,见我们一处长大,关系不错,也不愿多加干涉。如今能得娘娘操心,实在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只是,老将军的性子,认准了的事儿,别说舞阳这个孙子了,便是先皇在时也扭转不得,只怕还要辛苦娘娘多费口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