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凌战所说,许渐吉祖上确实是做药草起家的,对毒物也颇有研究,可也远不止于此。
“若是往上翻四代,你会发现,许家的老一辈是在沧州当仵作的。”言书提点道:“除却对毒物有研究外,还有一些偏方去做一些旁人做不到的事儿。比如说,滴血验亲……”
“什么?嘶……”凌战起的猛了,一脑袋撞上了马车顶,捂着脑袋瞪着双眼,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愣了好半晌才算回神:“你是说,太后已经开始猜忌你的身份了?不可能啊!”
“你小声些!”言书拽着他坐好,还不忘去瞧他脑袋:“你这个个子,要是再蹦高点,马车都能给你跳穿了。”
都这时候了,他还有心思玩笑?
凌战皱眉,心思转的飞快:“如果真是这样,这皇城怕是不能再待了。玉璃,你一向聪慧,应该是一早准备了对策来以防万一吧。我们往哪儿跑?”
被这一打岔,言书连原本要说的话都忘了七八,顺着他的思维脱口而出了一句:“便是要跑也是我自己跑,哪有我们什么事儿。”
“你?”凌战摇头:“你不成,离了仆从吃饭穿衣都是问题,一个人怎么活的下去。”
“怎么就活不下去了。”言书挑眉,惊觉话题被带偏:“一天天的胡扯,连带着我都跟你胡思乱想。”
整理了思绪后,他重又开口道:“我与你说过吧,当初我落水就是因为先皇找了人来处置我。太后是先皇的枕边人,做妻子的自然或多或少会知道一些丈夫的行为举止,但因先皇生性谨慎,大约也不会直白的告诉她原由。如今她既派了许太医来查我,十之八九就是为了这事儿。”
凌战似懂非懂的点头:“也对,若是确定,就不会有今天这出。”到了这会儿,理智才算回来,想起了之前话里的信息:“你的意思是,这许太医与许渐吉是亲戚?”
“何止。”言书道:“他们两是许家遗留在这世上最后的血脉。”
凌战张了张嘴,将讶异吞了回去,心里慢慢了然,可还是疑惑:“照你这话,他们两兄弟到底算是哪边的人?”
“一只好的护卫队,除了死士打手外,能人异士也是不能少的。”这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言书敛了眉眼,冲他笑:“所以啊,我的事儿你不用太过担心,更不用费了心思与我一同出逃。”
“咳。”凌战撇开了脸刻意不去看他,因为不好意思而努力做出了一副充耳不闻的模样。
笑归笑,可言书心里还有另一桩事放不下,看凌战那样也不像是察觉到了不妥,少不得要多嘴提一句。
“我的事儿原不打紧,眼下还有别的事儿或者你该费心想想对策。”
“什么?”凌战后知后觉,果然不曾发觉。
言书无奈:“婚娶的事儿啊!太后今儿叫你去,显然是物色了人要指婚给你。我看你早前应答的时候,话里话外的意思也是摸的清清楚楚,怎么再往里想就开始犯糊涂呢?”
凌战无所谓:“平白的去想那个做什么,好歹我身上还压着与你的婚约呢。太后纵使有一些不切实际的盘算,还能逼着我和我祖父毁约不成?”
说道这儿,又想起言书说的那些话,不由气闷:“你我之间的事儿,你与个外人掰扯清楚来做什么?她管得着嘛。”
言书气笑:“我不掰扯行吗。你不愿成婚就一日日的拉着我做挡箭牌。且不说太后如今疑心我,便是不疑心,你与我身份也是天壤之别。若是太后无心与你指婚还好些,若是动了这年头,我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婚娶对象还不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了?你倒是嫌我死的不够快。”
“胡说什么?”凌战最听不得他说些什么生死,少不得斥了一回:“口里总是没个忌讳。”
言书道:“你要是懂忌讳,下次这些话便少说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