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分到穷人手里的没有多少,绝大多数都被上层瓜分了,大量群众因为减少了食物摄入而变得虚弱,甚至无法工作,尤其是女人,她们以垃圾、腐烂的蔬菜、肉店里的血为食,男人则不敢回家,因为家里有快饿死的妻子和孩子,而他手里没有食物。
国民公会就此垮台,饥肠辘辘的人们高喊着复仇,将吉伦特派送上了断头台。
雅各宾派其实也不见得是好人,很多激进运动都有他们参与的身影,他们吸收了大量社会底层人物,这些人不同于小酒店和肉铺的老板这种“无套裤汉”,首先是当雇主亏钱时幸灾乐祸的低等老公,之后是旧货商、二道贩子、在无罪者墓地撑着阳伞卖烤肉和扁豆的小厨子,以及自以为现在可以向主人发号施令的家仆。
然而这摊烂泥里最常见的还是来自于“泡沫和泥浆”的阶层,他们包括各个行当的恶棍、生活放荡不羁、不修边幅的劳工和流窜在人群中的小偷,这些人大多在萨尔贝特里尔拘留所呆过,在被放出来后过一段无序的生活,而后将比赛特尔医院作为自己的归宿。
“从萨尔贝特里尔来,到比赛特尔医院去”是这些人的人生格言,他们的生活毫无节制和规律,无论身上有50个里弗尔还是只有5个,都会一个子儿都不剩得全数花光,正是这群人攻占了巴士底狱、发动了八月事变。
没人会借钱给他们,他们对自己的婆娘毫无感情,而且时常将嗷嗷待哺的孩子扔在家里,独自去杜伊勒里宫或者是雅各宾俱乐部参加活动,在他们看来参加政治活动,靠给人在议会鼓掌拿钱更为安逸。
“克里森”在与初恋情人欧仁妮分手后在巴黎潦倒了一段时间,然后就和这些人混在一起了。
1792年的9月2日,在马恩河畔沙隆nnssur arne,年过八旬的尚菜勒 chanire老神父刚刚在马伊ail完成例行的日经课,夹着自己的祈祷书往家里赶。在路上他遇到了一些巴黎志愿军后者觉得他看上去过于虔诚,心中可能对革命不满,于是要求他大声喊“自由万岁!”。老神父的耳背没有听见,因此也没有回应。他们一把抓住他的耳朵;由于他年纪太大,走得没有他们快,结果拉扯之中耳朵被撕破。这些一见到血,就十分激动,他们干脆用刀将神父的耳朵和鼻子割了下来,并把他带到市政厅门ロ。当时在市政厅负责巡查放哨的是一位公证员他一看到这样的恐怖景象就吓得逃掉了。其他几名当值的国民卫队士兵则立即关上市政厅的铁栏门。于是这些巴黎志愿兵们推搡着这名可怜的神父向地区政府和省府走去,以此来“震慑贵族们”。
在路上他们不停得对这个老人进行殴打,后者经不起虐待,最后摔倒在地。于是他们立刻割下了他的头颅,并将余下的尸体大卸八块,把神父的头颅用长枪挑起在街上示众。
1791年8月10日,波拿巴在小营街看到一群乱民走过,他们的手里也有一支长矛,上面也有一个人头。
那些人看到波拿巴可能是个上等人,就要他喊“国民万岁”,波拿巴年轻,他听到了,于是立刻喊了“国民万岁”,那些人就放过他了。
当初猎巫的时候场面都不像那样,塞勒姆的巫师审判庭上,法官问毕晓普,“你说你不是女巫,那你知道真的女巫是什么样的”?当时玩的还是文字游戏,虽然回答不上来毕晓普就要死,但总归还是文明的状态。
秩序是脆弱的,宇宙中充满了无序状态,想在混乱、无序的状态中重新找到秩序并不那么容易,人创造神,并将所有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丢给它。人们去理解它也是一个探索的过程,就像每次从保险柜里取一点财富,知道了太多反而会被金山给压死。
也许人们无法分辨一个刻意伪装起来的女巫,却可以分辨一个虔诚的老牧师,尚菜勒神父不就是例子么。
被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