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脾气,他完全无视赵广勇的讥讽,继续对耿夑道“将军,您担心南北匈奴联手,可是,北匈奴并非铁板一块。”
耿夑眼中一亮“你接着说。”
“南匈奴,安国与师子内讧,北匈奴,达烨和於除鞬不合。安国与达烨勾结,一旦成功,双方就会成为彼此的盟友,将来在关外一带就能所向披靡。师子纵然不值一提,可是,於除鞬会愿意屈居人下吗?”邓骘的眼中闪烁着笃定的目光,继续从容不迫的分析道“据我所知,这个关山王实力不容小觑,他的手下至少有两万以上精兵。安国和达烨一旦结盟,达烨第一个要扫除的障碍应该就是他。所以······”
“你想让於除鞬倒戈?”赵广勇又粗鲁的打断了邓骘的话。
这次,邓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却没有再说话,而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不可能!”赵广勇蛮横的喝斥道“我就说你这小子整天就知道出馊主意!於除鞬要是想干掉达烨,他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邓骘迎着赵广勇挑衅的目光,毫不退让道“那是因为他在等,等我们大汉与安国达烨两败俱伤,他便可以坐收渔人之利!”
众人都陷入了沉默,包括赵广勇。邓骘所说的并非毫无可能,甚至现在看来可能性极大,只不过他们之前都没有考虑到这一层。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耿夑站起身来,他的手背在身后,缓缓的来回踱步,这是他在陷入思虑时惯有的动作。
“如果於除鞬的算盘果真如此,那么,我们与安国交战,倒是给了他可乘之机,”耿夑一边踱着一边自言自语道“根据探报,达烨和於除鞬现在已势成水火,如果我们不帮师子,北匈奴的内战很快便会一触即发,到时候,达烨自顾不暇,安国没有了北匈奴助力,绝不是汉军的对手。”
赵广勇有些焦躁道“依将军的意思是,咱们撤军?还是就在这里干等着?我们是奉朝廷旨意来讨伐那安国的,灰溜溜跑回去,以后将军的脸往哪里搁?”
只听邓骘有理有据的反驳道“我们的确奉圣命而来,但是我们的粮草补给不多,所以既不能撤,也不能在这里干等。我们要向於除鞬晓以利害,让他明白只有倒戈支持师子,不与汉军作对,才能保全他的势力,甚至打败达烨!”
邓骘恰好说出了耿夑此时的想法。他不得不承认,邓骘的军事谋略,已经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了,可是,谁去做这个说客呢?
“将军,”邓骘突然上前一步半跪请命道“属下愿意作为汉军使臣游说於除鞬!”
“不行!”耿夑几乎不假思索的拒绝了他。
关山王於除鞬,耿夑还是有一些了解的。此人性情狠戾,骁勇善战,以诡计多端著称,号称草原雄狮,匈奴第一猛将。金微山一役,是耿燮与其第一次交锋,也是因为他的拼死突围,北单于方得以逃脱。两年前邓骘被俘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当年就是於除鞬识破了邓骘的计谋,才助鲜卑人将邓骘一举击溃。如今面对的正是这个凶狠狡猾的关山王,他绝不能让邓骘再次冒险。
“将军······”邓骘还想抗辩,却被耿夑一个严厉的眼神制止。
耿夑摆了摆手,示意众将退下,此事关系重大,他需要再冷静的思量一番。邓绥躲在角落里,看着包括邓骘在内的众将领神情复杂的从中军大营陆续出来,只剩耿夑一人在内,眉头紧锁,脸色凝重。
现在的於除鞬,就像一头困兽。安国达烨已经结盟,汉军战,他便有逃出牢笼之机;汉军不战,则他极有可能困死笼中。与其做困兽之斗,不如与汉军达成默契,解决安国和达烨两个麻烦,这不论对于汉军,还是对于於除鞬,都是事半功倍之策。
耿夑断定此计可行。不过,於除鞬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派去与他会面的人选,须当慎之又慎。耿夑思虑片刻,逐渐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