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礼满意的点头,盯着她手中的弓慨叹道“这把弓是给或儿准备的。”
满宝惊讶,低头看手中的弓箭,殷或能拉起来?
“可惜或儿体弱,这把弓一直没能送出去,周大人是女子,力气也小,这把弓就送你吧。”
满宝推辞“这怎么好,既然是给殷或的,便是他现在用不上,留着做纪念也很不错,到底是大人的一番心意。”
殷礼却摇头,“东西总要有人用才有价值,留着落灰才是真的辜负了它。”
满宝就不知要怎么推辞了,但她拿着弓箭也不知有什么用啊。需要用她亲自上的打架,基本上就是垂死的挣扎了。
既然不好拒绝,那就接受吧。
满宝抱着弓笑眯眯的谢过殷礼。
殷礼见她露出笑容,圆圆的脸上全是乖巧,一时心中感叹,还是女儿好呀,看着又乖又贴心。
转而又想,他也有女儿,而且还不少,却没有她这一份贴心,更没有她的能干,一时心中又复杂不已。
所以并不是女儿或儿子的问题,而是生的人的问题?
殷礼揉了揉额头,请周满去演武场旁边的休息室里坐。
满宝将小弓放在一旁,坐在了椅子上,双手接过殷礼倒的茶,心里却在努力的想着,她最近没找殷或干什么坏事呀。
难道是白善和白二郎背着她悄悄找殷或做了什么事儿,然后被殷大人算在她头上了?
满宝捧着茶深思,不知道现在找借口先溜,回去问一下白善他们是否来得及。
殷礼看了侍卫一眼,侍卫便下去端了一盘小馒头来。
面对大人的目光,侍卫目不斜视的放下东西就走,他有什么办法,西内苑里怎么会有点心这种东西,饿了都是啃馒头好不好?
所以就暂且把馒头当点心吧。
满宝一回神就看到被推到跟前的馒头,她顿了一下后道“殷大人,我不饿。”
殷大人暗暗瞪了一眼已经走开的侍卫,和她笑道“那就先放着,周大人,或儿的身体一直是你帮着调理的,我前几日请老谭太医给他看过,老谭太医的意思是,他现在虽然依旧体弱,但底子已经补起来了。”
满宝点头,“是呀,他的底子已经补起来了。”
她顿了顿后若有所指道“但有些东西他一开始就没有,所以不管怎么补都补不出来的,以后要比别人更精心些。”
殷礼便双手一拢,目光炯炯的看着满宝问,“怎样才算精心呢?”
满宝一听,便放下了茶杯,她其实一直想着是否要和殷礼好好的谈一谈。
殷或的病是胎中带来的,他的“弱”是刻在基因中的,就算调理,也只是让他的“弱”不那么快致命而已。
但殷或的病又不只是胎中带来的而已。
他还有心理上的病。
他是满宝见过的所有人中最敏感的一个,情志伤身,同时,情志也可养神养身。
他的身体状况有时起伏大,外行人可能不解,可她知道,那多半是他多思多想,有时候心里想通了,身体便在好转;有时想不通,身体便在恶化。
就算他们关系不错,也不可能坦诚,什么事都问,什么话都可说。
所以他们都尽量正常的交往,有些话,他愿意往下说时,他们就问,不愿意时,他们就点到即止。
这种关照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身边总有人会觉得烦躁。但这种病只他们几个朋友间努力是不够的,他身边的其他人也要帮忙。
满宝道“汤药所能到达的地方并不困难,殷家有钱,也有资源,不论开出什么药来都能找到;因此要想有更好的结果那就要做到汤药做不到的地方。”
殷礼问,“比如让他顺心畅意吗?”
满宝便笑道“顺心畅意四字何其艰难,只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