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上干活儿的苦力们从船上抬着一麻袋一麻袋的货物下来,他们摸着觉得这次的货怪怪的,因为实在猜不出来是什么。
货物搬下来直接放到车上,拉车的都是衙役或是临时被调过来的长工。
其中有个苦力自己扛了一袋走下来,不过路过白善时不知为何走不稳摔了一跤,摔下去时把麻袋磕出一个口子,苦力下意识的要护住麻袋,结果伸手要把住那口子时却不小心扯了那口子一下,反倒让它更开了……
几吊串好的铜钱哗啦啦的从麻袋里掉出来,不一会儿半麻袋铜钱都掉了出来。
扛包的苦力惊呆了,上上下下要扛东西的苦力们也惊呆了。
那苦力反应过来,脸色一下煞白,惊慌失措的抓起铜钱就往破烂的麻布袋里塞……
塞了半天发现袋子坏了装不上,他便抖着身子抬头看向不远处站着的白善,颤抖的趴下磕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白善皱了皱眉,伸手将他扶起来,扫了他的膝盖一眼,这才道“不与你相干,是这麻袋不够利索。”
他偏头看向方县丞,“让人去取个麻袋来,没有拿筐子也行。”
方县丞应下,忙让人去取。
很快有人取了两个筐过来,苦力忙蹲下将那一吊吊铜钱放到筐里,然后手足无措的看着白善。
白善冲他微微点头道“抬下去吧,这两筐记作一次。”
见县令没有追究的意思,苦力大松一口气,连忙跪下给白善磕了一个头,然后转身挑着两个筐下去交工了。
码头不远处观望的工头和商人们勉强合上了嘴巴,“看到了吗,那一麻袋都是铜钱,那其他麻袋里……”
有人接口道“都是铜钱……”
太可怕了,那得多少钱啊。
有人咽了咽口水,“难怪白县令说他不差钱,不差钱,原来他说的是真的啊?不过这么多钱白县令是哪里来的?”
“是不是从京城运来的?”
“你家京城近海啊。”
“也是,那到底是从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听到消息跑来远远看热闹的各家掌柜和东家也在议论,“真是钱吗?”
“是,我让店里的伙计装作苦力上去搬了一麻袋,趁机摸了一下,就是铜钱,全都是。”
“白县令上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这是官船吧?从别的地方运来的?这些钱是新制的?”
“不是,我刚晃悠过去看了一下,虽然有衙役在,不好太靠近车,但那两筐铜钱还是看得很清楚,铜钱不新,串的线都不是新的。”
“旧钱?”大家更好奇了,“那到底是哪儿来的?”
有人便压低了声音道“诸位莫不是忘了这两艘官船三月份时才停在龙池码头,后来半夜走了。”
当时不少人都听到了动静,只是不敢出去看而已。
就不知道白善偷偷往外运的是啥,本来朝廷的事他们也不敢感兴趣,但现在这么多的钱……
不过很快白善就打消了他们这份心动,因为他很快把这些钱花出去了。
虽然没人知道他具体花出去多少,但见那些工头和商人拿着单据一个一个去海司衙门里排队,几袋钱的往外搬,大家的心中的热情就冷了下来。
虽然白县令赚的多,但花的也多啊。
远的不说,就说龙池码头这里光是修路铺桥和修建铺子就去多少钱了?
人手不够,白善亲自撸了袖子上前算账,核对账目,方县丞就在一旁监督着看手下们给各个债主结账。
既然花了钱,白善就想着要赚钱了。
他没有让领了钱的工头和商人离开,而是笑吟吟的和他们道“龙池码头这些商铺都要招租,诸位要是有意在此租赁商铺,可以到海司里找方县丞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