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大郎被他扯着,满脸无奈,“家里孩子都没什么见识,他们去京城,万一闯祸不是给父亲招惹祸事吗?”
周四郎道:“你家再没见识,那也是从小读书的人家,我家大字不识一个的还多呢,不也在京城过得好好的?”
他道:“人嘛,只要老实,人品好就行,我们不去招惹事,怎么会闯祸?”
庄大郎垂下眼眸道:“我父亲人品贵重,更是老实,也从不招惹事,但是非找上来时,不还是泼天之祸吗?”
周四郎便拽了他走,“总不能因为怕摔跤就不走路了吧,走,我们回家说去。”
周四郎把庄大郎拉回家,嗯,庄家
庄大嫂看到周四郎搭着庄大郎回来,愣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忙将人往里面请。
庄大嫂对周四郎很礼遇,让人坐下后,忙叫来孙子孙女,塞了一把钱给他们,“快去街口的饭馆里买些菜回来,再沽一壶好酒。”
小孩儿们高兴的应下,揣了钱就跑。
周四郎谢过庄大嫂,拉着庄大郎道:“你呀,就是太小心谨慎了,也不是说你不对,只是这世上哪有因为会被噎住就不吃饭喝水的?你也往好处想,去了京城,不仅孩子们上学更好,前程更好,你也能在先生膝下尽孝不是?”
周四郎说着说着眼眶又红了起来,拉着他的戚戚哭道:“你不知道,这些年庄先生一人在京城有多寂寞,虽说有我妹妹和妹夫他们在,但弟子和儿子还是有差别的,每逢佳节,先生总是会想起你,那神色别说多伤心了。”
庄大郎一脸怀疑,他只知道以前父亲在家里过年过节时常念叨师弟师妹几个,不是和几个孩子说他们一同去爬山,便是一起出去郊游野炊吃酒的事。
他迟疑了一下后道:“我父亲素来疏朗,朋友弟子怀绕身侧,他会做悲戚之态?”
“会啊,你将心比心,若孩子们都不在你跟前,你孤零零一个人在家里过年过节,你心中伤不伤?”
庄大郎素来重视亲情,闻言沉默。
周四郎道:“先生不是不悲,只是不想人看见,他是做父亲的,总不能让他先与你说思念,你才是做儿子的,小意温柔些有何不可?”
庄大郎:“……四郎,小意温柔不是这么用的。”
“哎呀,意思对了就行,你是读书人,聪明,应该懂我的意思吧?”
庄大郎沉默。
周四郎就催促他,“你到底孝不孝顺?你想想庄先生都多大年纪了,我妹妹说的,那什么树要安静的站着,那风也不答应,你现在不想着孝养父母,等以后先生百年,你就是再想,天尊老爷也不能给你变出一个先生来了呀。”
不知何时回家的庄纪安站在门口,接口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周四郎大喜,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他看了庄大郎一眼,便回头问庄纪安,“纪安,你说我说的有没有理?”
庄纪安微微颔首,看向庄大郎,“父亲,祖父或许是真的想您了。”
“当然是想了,不然我为何特特的回乡来?”周四郎叹气道:“你们是知道我的,我只有过年前后才会回乡,为的是收购茶叶,这会儿才入秋,本来我是要往北地去的,但庄先生收到了你寄回去的信,好一通伤心,我实在是不忍心,这才自告奋勇来走这一遭。”
周四郎拖着椅子坐到庄大郎身边,抱着他的肩膀道:“庄大哥,我们什么关系?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也知道,你小时候过得不好,唉,我小时候其实过得也不好。”
庄大郎:……
“但你再不好,庄先生也只你一个儿子,先生是有抱负,想要出人头地,但他也更看重你这个儿子呀,不然也不能带你回乡,”周四郎说到这儿挠了挠脑袋,忍不住道:“说真的,我就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