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食,天还没黑,几人便拿了钱去膳房里取了些瓜果点心上楼阁去了。
登高可望远,他们站在第三层楼阁上,往北可看见西内苑,可惜,也只能看到马场而已,禁军营区设在一片树林之后,他们从这儿看不到那边去。
白善往北站着,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也不知道当初修建东宫时为何要建这一层楼阁,这岂不是给了太子窥视宫廷和禁军的机会吗?
封宗平亲手给大家泡茶,对站在一起的白善和周满道“别看了,快来喝茶吧。”
俩人回神走回来坐下,底下也有人上阁楼里来玩,发现最好的位置已被他们占了,便转身去了楼下或别的地方。
倚靠在三楼的栏杆上,封宗平忍不住呼出一口气,笑道“本还以为进宫是苦差事,没想到倒比外面也不差什么,就是没那么自在而已,你们的功课怎么样,跟得上吗?”
虽然他们年纪不一样,之前上的班级也不一样,但此时上的课是一样的。
毕竟才九个人,给他们讲课的老师只是兼职,他们在别的地方还有任职呢,不可能和国子监的博士一样时时盯着他们。
因此上的课是一样的,内容有些顺着封宗平他们几个大的,有些偏南,也有封宗平他们在国子监里就学过的课程,权当温故而知新了。
不过,同一篇课文,不同的老师上下来是不一样的感觉。
前天,祝侍讲和孙侍讲便选择了同一篇课文来讲解,内容多有差异,先讲完的孙侍讲听说祝侍讲在说一样的内容,特意过来旁听,然后两位侍讲就在课堂上你争我斗的争辩起来了。
争到最后脸红脖子粗的,就好像吵架一样,差点撸了袖子打起来,把他们这一群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学生吓了一跳。
最后还是孔祭酒出面,把两位侍讲都带走了。
真是可怕,在国子监里,先生们虽也偶有争执和不服气,但绝对不会撸起袖子打架的,最多摆下擂台,请了其他先生做裁判吵一顿,不,是争辩一番。
白善和殷或都没什么问题,只是白二郎和刘焕有点儿难,但他们上课的时间不长,每天都有大量的空闲时间给他们自己学习。
所以有他们两个带着,他们倒也勉强跟得上,但其他人就有点儿难了。好在东方不亮,西边总亮,他们上的课程很多,除了经史典籍,还有律书,骑射,刀兵等,更别说还有琴棋书画这类的旁课了。
因为课程多,他们上课的时间又不多,因此密度不大,比较高深的经史,一天最多也就两节课而已。
其余时间不是学习本朝的律书,便是讲解些兵法修列,或是去上琴棋书画课。
骑射课,他们才去了两次而已,可惜满宝都没赶上,别说,去西苑跑马还是挺好玩的。
太子也很喜欢跟他们去跑马,明明每次经史课,若不是孔祭酒的课他都不来,但每次骑射课他都赶上了。
白善喝了一口茶,表示他们没什么问题,反问封宗平,“你们觉得宫中的课程如何?”
易子阳道“学的比国子学里的杂,但也更高深些。”
他道“我们还好些,只需读书就好,他们就惨了,听说除了经史,其他的课程很少上,大部分都是在给詹事府打下手,最近正在书楼里找资料和整理资料呢。”
太子现在总算对政务上心了,要做的事还不少,所以新添进来的二十个人手一点儿也不嫌多,多是打杂的。
尤其是要重整太医署,繁杂工作可不少,听说他们最近正在调查几个大药铺,要挑出几个来合作,好以后给医署供应药材呢。
封宗平就好奇的看着满宝,“你的书修得怎么样了?”
满宝一顿后道“这才刚开始呢,急什么,我们还在看书呢,总要先找资料,再谈修书的事儿。”
封宗平也不懂医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