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志愿军中唯一的一名骑兵,姑姑,我对军人的理解其实很简单,军人就是为战争而生的,时刻要做好牺牲的准备,战死疆场是一个军人至高的荣誉,像俺娘这样善良的中**亲,她们是发自内心的不希望儿女当兵,因为她们们渴望和平,希望过那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安稳日子,但是正是为了实现中**亲的这个美好愿望,就必须有人当兵,所以军人又是为和平而生的!”
义章发自肺腑的一席话,深深地打动了慕烟,义章有情有义敢做敢当的秉性与柳老爹如出一辙,慕烟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摸出两个煮鸡蛋,关心地问道,“义章,饿了吧?”义章吃惊地看着慕烟,再看看她手里的鸡蛋,摇摇头表示不饿,慕烟笑了,她打趣地说道,“义章,看你这个傻样,不会以为你姑姑是在搞腐败吧?”义章赶紧摇头,柳慕烟不由分说把剥好的鸡蛋就往义章嘴里塞,义章不再推辞,大口吃了起来,慕烟又笑着说,“傻侄,这是我的伙食补贴,我是外科医生,每天体力消耗很大,兵团首长特批的并且也算是命令,我每天必须吃两个鸡蛋,不吃还要处分我呢。”说着又把第二个鸡蛋往义章嘴里塞,义章竭力推辞,“姑姑,你经常要给伤员动手术,还是你吃吧!”柳慕烟假装生气,“傻侄,你一个大男人连个鸡蛋都不敢吃,婆婆妈妈的哪里像个军人?”义章明明知道姑姑是故意激他的,但还是拗不过慕烟的泼辣,只好也把第二个鸡蛋也吃了,此时不禁想起了王鹏吃鸡蛋的情景。
“姑姑,我刚才在山洞里没听清楚,你说你跟王鹏是老战友,那是怎么回事?”
“我俩认识好多年了,我从黄县渤海支队调到胶东军区不久,王鹏就从南方新四军调到胶东军区,他是跟着他舅舅张浩一起来的,当时张浩任胶东军区政治部副主任,王鹏当时是警卫员,他比我大三岁,在一起工作了好几年,我被派往上海医科大学进修,他跟随部队去了东北战场,他应该是在东北被整编到七十七军的,张浩主任一直在三野工作,我从上海毕业后又回到了三野总医院,七十七军现在也隶属三野某兵团,我和王鹏一起进入朝鲜战场,没想到砥辛里战役打得这么惨,王鹏再耽搁一个小时就没命了,所以你们看到他让史璎吃半个鸡蛋这样的事,是史璎硬把他从死人堆里背了出来,史璎确实是他的救命恩人。对了,义章,王鹏刚才说你也救过他,是咋回事?”
“谈不上救,他和四零二团被美军围困在梅花里,我带领部队给他解围,仅此而已。姑姑,你年龄也不小了,我爹和叔公都很惦念你的终身大事呢,你是不是在和王鹏谈恋爱?”柳慕烟用一只手捶了义章一下,另一只胳膊搂得更紧了,她淡淡地说道,“这么多年,他一直在追求我,张浩主任对我俩也是乐见其成,我对他也一直怀有好感,但就是没有那种强烈的感觉。”
“姑姑,没有什么强烈的感觉?”义章话一出口就觉着有些不合适,他一下子想起了王卉,想起了参军前压在王卉身上的那种强烈感觉,脸上就觉得臊得慌,慕烟倒没有多想,她是学医的,从十五六岁就在部队干卫生员,男人的身体器官再熟悉不过,她说的强烈的感觉,不是义章想象的生理方面,而是精神慰藉,这些年她一个人在外漂泊,能够适应复杂的外部环境,就是感觉精神空虚,灵魂无处安放的那种骨子里的孤独与寂寞,王鹏是南方人,历经多年的军旅磨炼,表面上看性情粗犷不拘小节,实际上非常细腻,可以说是无微不至,这一点外人是无法观察到的,慕烟在胶东军区时,每次来例假的那几天,王鹏都会想方设法地从老乡那儿搞点红糖偷偷地塞进慕烟的挎包里,慕烟在上海读书时,王鹏远在东北的北满,战斗频仍,但他仍坚持每星期给慕烟写一封长信,当然信一封也没寄到上海,而是保存在随身携带的行军包里,直到几年后在三野重逢,他把一百多封未曾拆封的信部交给慕烟时,她当时感动的热泪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