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也会陷入沉思,为什么二十年的一切要持续至今?
浅汐问过白雪,白雪很直白的反问道,如果是你,会忍辱偷生吗?
面对那个害你亲人朋友,抢你家产的恶人,笑脸相迎还是俯首称臣。
死,不可怕,失了骨气,变成一条夹缝中生存的臭虫,这一生会不会都变得恶心?
无言以对,或者说是彻底的认同。
简陌离开之后,苏梓安的安慰并没让浅汐感到安心。本质上的不同,黑和白终究力量悬殊。
荣享一切的豪门,谁能知道里面参杂了如此多的肮脏?流血,牺牲,这就是所谓的向往?
花园里悄悄探出了迎春花,小小的,看着十分柔弱。
而苏梓安书桌上的日历,那个红圈标注的日期,正是明天。
浅汐将简陌的威胁告诉了白雪,而那个女人只是一句淡漠的知道了。原本以为她会有什么新的对策,然而一切静悄悄的,没有任何的改变。
女人望着佣人刚刚送来的职业套装,这就是她的丧服吗?不,或许还乐观一点,这是战袍。
会议是明天下午三点,简家没有任何的提前动作,那可想而知,所有的危险都是在去左氏的路上。
浅汐随手抚摸着那件送来的衣服,剪裁得体,材质高级,淡然一笑,松开了自己的手。
她没有得到任何其他的任务,唯一的指令就是准时出现在会议室里,以白雪继承人的身份。
除了苏梓安,浅汐不知道苏亦夏,苏笙非,左辰希的位置,没有一丁点的联系,像是隔断了所有的通讯。
本想给外婆打个电话过去,怕以后没有机会了,却又害怕引得外婆担心。
女人蜷缩在躺椅上,摇摇晃晃,小牛奶蹦到了她的怀里,像是在给她最后的温暖。
时光的凝固,漫长且折磨,只能这样一点一点的消耗着。
她行四方,以日以年,终要看到尽头,终要结束疲惫。
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躺椅上的女人身上多了一条毛毯。
一双静默注视的眼睛,小牛奶突然变得欢腾,男人只是做了一个简单的手势,小家伙就乖巧的安稳了下来。
脚步很轻,越窗离开,欣赏这最后阑珊的夜色,男人微提嘴角,身影淹没在漆黑的夜里。
那夜浅汐睡的十分安稳,桌台上摆着燃尽了的安神香,她没有聆听到一夜零碎的脚步声,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却只记得悉索的碎片图案。
被叩响的房门,女人从躺椅上做了起来,苏梓安西装革履的出现,脸上仍旧带着温柔。
“小汐,吃饭了。”
像平常一样,却又不一样。
一直喊她吃饭的都是季晓冉和王妈,今天苏梓安亲自过来,显得更是意味深长。
“好的,我先洗漱一下,一会儿下来。”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可能因为一夜好眠,状态气色都极佳,一个恬静的笑容,仿佛抚去了所有人的忧伤。
苏梓安应了一声,关门离去。
浅汐进了洗漱间,梳洗完毕,走到那身套装前,凝视了片刻,终把它从衣架上取了下来。
哪怕是烟花,也要绽放出最美好的瞬间。
郊外别墅,女人被捆绑的严严实实,嘴里也被塞上了布条。
一双惊愕的眼睛瞪的浑圆,望着眼前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嘴里发出呜呜的声响,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这样?艾莜莜完全不相信自己所看见的,苏亦夏竟然早就康复了?那蔑视的神情,哪里还有一点窝囊废的影子?
高跟鞋的声音,一男一女走了过来。
“哇,终于把这女人处理了,我可是忍了她好久了!”
曲弯弯厌恶的瞪了她一眼,以自己的性子忍气吞声了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