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敢,只是现在这个情形,若让她进来只会给叶家的事火上浇油啊!”
“”叶锦瑟沉默片刻,感觉自己没有那么生气了,握成拳头的双手也慢慢松开,“以后姝儿若再来找我,不许拦着,记住了吗?”
几日后,钟言盛在朝上以“未获更多证据”为由,草草结了叶家的事。
礼部尚书又进言,新帝登基一年多,却仍无子嗣,若不喜后宫的妃子,可以再次举行选秀。
结果钟言盛一怒之下直接摘了那礼部的帽子,赶回家种地去了。
说真的,他至今已经四个月没踏进后宫了。
裴筠很是理解。
皇后不在,帝王的心也就跟着走了。
夜色倾城。
长安殿,钟言盛站在院中,望着满天的星。月光透过杏树的叶子,在地上筛下稀疏的斑点。
“皇上,倾娘娘来了。”裴筠进来禀报,“说是亲手制了些杏酪,请您尝尝。”
“隔三差五的就往朕的寝殿跑,她这一天天的倒是清闲。”
裴筠以为钟言盛要传人进来,“那属下让侍卫放行了?”
钟言盛英俊无铸的脸上露出了丝丝不悦,“赶她走。”
“啊?”裴筠一时没反应过来,“您都连着赶好几次了”
“朕的话你也不听了?”
“是。”
裴筠轻叹一声,自家主子真是越来越冷漠了。
顾倾嫣披着披风站在宫门外,她已经站了好久,腿微微发酸。
“吱嘎——”大门终于被拉开。
见裴筠走出来,顾倾嫣立刻迎了上去,“皇上肯见本宫了吗?”
“您请回吧。”裴筠拱手,“皇上现在谁也不见。”
除了云琼姝。
不过她也不会来。
顾倾嫣紧抿下唇,一双妩媚的桃花眼里满是怨气,“本宫知道了。”
她一甩袖,领着沁水愤愤离开。
自从除夕那夜钟言盛封了顾倾嫣贵妃,四个月,整整四个月,她连皇上的面都没见着。
她原本以为,云琼姝被贬后,钟言盛就会多往后宫其他嫔妃处走走。结果不但没有增加,竟是一次也不来了。
之前还能去陪着用个午膳晚膳什么的,如今人人都守着空房,唉声叹气的。
“你说云琼姝那个小贱人会不会背后又勾引皇上了?”回宫的路上,顾倾嫣问沁水道。
“怎么可能?您就别多想了,云家犯了那么大的事,皇上怎可能对她回心转意?恨还来不及呢。”
顾倾嫣勾唇一笑,“也是,皇上之前那么信任云琼姝,出了偷虎符这种事自然不会放过她。”
沁水忽然想起了什么,四下望了望,凑近顾倾嫣耳边低语了几句。
对方听后立即面攀愠色,“什么?又来要钱?上个月不是给了吗?”
“嘘,您小声一点,莫让人听去了”
闻言,顾倾嫣的火气小了几分,“都怪本宫一时手软,留了她这么个祸害。”
“那我们怎么办?”
“让爹爹多送些钱过去,短时间内就不要来烦本宫了。”顿了顿,她又加了一句,“小心点,别叫人看见。”
“娘娘放心。”
祥粹宫。
沈予容那用涂了艳丽凤仙花汁的纤手缓缓抚上发间的玉簪,轻轻拔下。顿时,三千青丝入墨瀑般散下。
铜镜中,一双凤丹眼冷冷清清,眉如画,唇涂红,白皙的小脸,瘦削的娇躯只穿了件单薄的寝衣。
“娘娘,老爷送信来了。”
婢女秋杏盈盈走到楚予容面前,福身,双手奉上那书信。
“这么晚了,阿爹定有急事要告知。”沈予容接过,优雅地打开信封,从中抽出一张淡黄色的宣纸,展开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