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此时,负责西面城墙守卫的主将副总兵杨国栋,亦带着十来名侍卫,向南面城墙飞奔而来。
他们一脸烟尘之色,须发蓬乱,盔甲不整,估计是皆饱受震天雷轰炸之苦,一众人等的神色,皆是十分焦灼。
闻得脚步声迅速到来,焦琏下意识睁开眼睛,见到是副总兵杨国栋到来自己身边,不禁皱起眉头。
“国栋,你等不守西墙,却来俺处,可是……”
说是迟,那是快,杨国栋旁边的一名侍卫,不待他说完,右手刷地一声,从胸口的贴身内衣拿出了一把锋利的解首刀,有如一只暴起的猛兽一般,向前面的焦琏猛扑而去。
这番突然变故,让焦琏的一众护卫,根本就来不及反应。
他们睁大眼睛,张大嘴巴望向这猛扑而来的护卫,有如木头一般呆呆站立,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要作何反应。
倒是那焦琏,不愧是从死人堆里杀出来的骁将,见到这番陡生变故,心下暗道一声不好,立即侧身闪避,那凌厉的刀锋,带着轻微的尖啸,从焦琏的左脸旁,堪堪划过。
情急之下,焦琏闪避的方向,却正好是杨国栋站立的一方。侥幸躲过这一击的他,还来得及发出一声喊,又一柄锋利的解首刀那冰凉尖锐的刀锋,紧紧地贴住了他的脖子。
出手的人,便是杨国栋。
“焦总兵,别动!否则,休怪末将手手无情!”杨国栋的声音,与他的表情一样,平静如水,却是杀意隐隐。
见到杨国栋迅疾出手,其余的十来名的护卫,亦纷纷从胸口抽出解首刀,呈圆弧状将杨国栋拱卫在圆心处。
直到这时,焦琏的护卫军兵才从巨大的震惊中反应过来,他们在外围围成了一个更大的圆弧,将杨国栋与他那一众护卫,团团围住。
焦琏喘着粗气,额头冷汗直流,他艰难地微微转过头,用眼角余光望向后面挟持自已的杨国栋,眼神里是震惊到不可置信的神色。
“杨国栋!亏本兵这般信重于你,提拔你为副总兵,没想到,你这厮早已背主忘恩,竟与敌军勾结,如今竟还在这里挟持本兵!本兵真是瞎了眼,当初怎么会提拔你这么一个无情无义狼心狗肺之辈!你这厮此行此举,真是卑鄙下流,忘恩负义!”焦琏厉声大骂,脸上的横肉直颤。
杨国栋脸现苦笑:“焦总兵,今番变故,俺心下亦是多有苦衷,实是迫不得已。事到如今,俺这般做为,亦是仅为自保,更是为了全军将士不能再继续白白送死!所以,焦总兵你虽对俺有提携之恩,却也休怪俺在这紧急时刻,翻脸无情!”
杨国栋说到这里,右手中的解首刀却愈发加了力,紧紧地贴住了焦琏的脖颈。
“哦,那么说,你是打算在这里,取本兵性命了么?”焦琏依然声色俱厉,声音却是微微发颤。
“不,焦总兵,末将尚不想杀你,俺只想奉劝你,立即向重兴皇帝兵马投诚!如是这般,当可保全你与城中军兵,乃至全城百姓之性命。若你真这般做了,俺相信,那重兴皇帝陛下,定会不记前过,依旧会对于你我这样的人加以擢升重用。而且,焦总兵身为一城主将,陛下又多有提及,只怕此番反正归来,更是会信重有加,提拔封赏。你要明白……”
“住口!本兵生是桂王的人,死是桂王的鬼!安可为那假冒皇帝效力!你以为,本兵是象你这样不忠不孝无情无义之徒吗?”焦琏咬着牙说到这里,脸上却闪过一丝冷笑:“告诉你,杨国栋,你今天就是要把本兵的性命取了,本兵也不会向尔等反贼屈膝投降,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哟,是吗?看起来,焦总兵倒真是一位难得的忠义之辈了。”杨国栋冷笑着插话过来:“现在鞑虏大举来侵,大明艰危,百姓涂炭,你为这苟且一隅的桂王效死,徒得一愚忠之名,于国于家又有何益!且你所说的假冒皇帝,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