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和尚的直言不讳,就是在砸百晓生的饭碗。
那岂能忍得?
百晓生又不是什么真正的公平公正的官方组织,做出某种事情,总归有其落脚的目的。
黑衣和尚也懒得废这个口舌,纵身一跃十几丈高,如黑色大鸟般落在了比武台上,然后抱拳对四方道“这比武虽然是百晓生搭的台,但是骄傲是咱们自个的,尊严也是咱们自个的。洒家没读几本书,以前在庙里跟着老和尚念经,每逢念经必打瞌睡。老和尚说洒家没慧根,但是洒家却也晓得,佛祖面前说不得假话。”
“今天洒家破三戒,就在这里放话,谁若不服,上台来辩。”
“比武较量,也就一横一竖的事情,赢的人站着,输的人躺下。赢的人有理,输的人没理。”
“简单明白,岂不痛快?”
黑衣和尚的话,在喧闹的人群里,并未引起震慑全场的反响。
人没名气的时候,说的话再有道理,那也没力度。
“说的不错!比武的事情,不过是一横一竖,站着和躺下。搞的这么花哨···也不是什么好事。什么时候,这武林竟然是钱多说话?不是各凭本事了?”说话的人声音并不大,但是却压住了全场,使得整个九盘山山顶,顷刻鸦雀无声。
说话的人来自弃剑山庄。
正是近些时日以来,声名鹊起的少年剑神。
对这个世界的人而言,他叫赢司命。
而对于修士群体而言,他是独孤铭。
人们爱财,却更怕死。
人的名,树的影。
少年剑神的名头,足以镇压全场,让那些宵小于明面处熄声。
“赢少侠说的不错,擂台比武,本就不是戏院唱戏。”
“江湖中人,还是要以武功论高低才是!”轻柔却冰冷的声音,就像是春天里的一捧融化的冰水,沁入人的心脾。
它冰凉,却又舒爽,化解着人心头的烦闷和燥郁。
纷飞的白丝带中,一个一身白衣,挎着冰色宝剑的女子,踩着白丝从天而降。
她宛如一片落叶般,落在擂台的一角。
天下最白的汝南白纱,穿在她的身上,竟然也比她的肌肤黯淡了一个色调。
那不仅仅是白的似雪,更散发着光,柔光若玉色。
她身形纤细,却不显消瘦,未曾外露丝毫骨相。
那眸子、那红唇···都在似乎撩动着人心头的火。
她是一个如雪如玉般的女人。
但是在男人的心头里,点燃的却是火是雷。
黑衣和尚呆呆的看着这个女人。
然后突然哈哈大笑“好!好!好!这才像点样子,这才是江湖第一美人。洒家来的倒也不亏了,这个天下第一,洒家要定了。等洒家赢了第一,以后就得改法号,唤作‘破四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