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想，她在哪儿都能够混的风生水起，又何必来到这种地方，甘愿放弃所有，收敛自己的出色，当个凡人？

“你真的甘心吗？”

“嗯？”墨兮睁开眼，从躺椅上抬起头，“有什么好不甘心的。”

“可你在那里和在这里的身份落差……”

从人人敬畏到无人知晓，而且还要收敛自己的实力让自己像个凡人一样生活，这和他当初经脉被毁有什么两样。

“原来你纠结这个啊，你觉得我会在意吗？”墨兮坐起身，碎光从她眼中晃过，反光处外似有一个星辰宇宙，浩瀚之意对之铺面而来。

“就算你不在意，也不该喜欢。”

那为什么会愿意来？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墨兮浅笑，像是面对一个完全不需要思考的问题一般，眉眼都有种自然随意，看不出半分纠结过的痕迹。

她也确实不纠结，毕竟她本性就喜欢这样的生活，更何况……

“你也在这里，我还有什么能不甘心的。”

莫执怔住。

这话……

是什么意思？

他怎么觉得她仿佛在说只要他在就好。

可这怎么可能？

他们之间存在的不只是地位的差距，而且他现在还……

莫执的眉眼沉了沉。

就算她真如他所期待的，又如何，他根本配不上她。

墨兮观察着他的神情，嘴角的笑散了些许。

“这么肯定的话，以后还是不要说好。”

莫执口中散着苦涩。

墨兮脸上彻底没了笑容，正坐平静地看着他，似在等他说出个话来。

一股窘迫在她的目光中油然而生，莫执心里越发难受。

他压着情绪，“有些事情不能只相信眼睛看到的，眼睛看到的总不全面，万一你有一天发现你所认为还不错的人却完全不是你想象的模样，你还会愿意坚持之前的想法吗？”

“你怎么知道我看不清你的真实模样？”

莫执心头一跳，之前出现过的感觉再一次生了出来，他定定的看着墨兮，对上她的眼，心中的慌乱像点燃枯草的火，烈焰焚原。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墨兮起身站在躺椅上，微垂下眸，之前落进眸中的光似从里边滑落出来，只剩下一汪深邃，如远古深渊能将人吞的一点不剩。

莫执被她看着，仿佛被一股力量定住，坐在椅子上呆怔不动。

“莫执，我现在就明确告诉你，我在意的就是你，不论是经脉断尽成为废人的你，还是心魔缠身魔化成性的你，我都要。”

仿若火山爆发，轰的一声，全世界都被滚烫淹没。

莫执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感觉自己的世界一片空白。

她说什么……

她知道他的状况？

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他都不知道？

墨兮像是嫌他受的刺激不够大一样，从躺椅上轻盈落在地上，身形逐渐变化。

从软乎可爱，变得妖娆窈窕，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像是一步步踩在他的心尖上。

忽而，她站定，就在他面前，只隔一尺距离。

随后，她弯下腰，那艳色的唇缓缓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