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江南愣了一小会,察觉是入了夜,而不是自己瞎了之后,舒了口气,从衣服里掏出火折子,将油灯点亮的时候,察觉到腿边碰到了东西,低头一看,原来是饭食,像个小蒸笼一样,一屉一屉,三四层的样子,徐江南将饭菜端了出来,已经凉到不能再凉,徐江南瞧着菜肴的样式有些面熟,直到吃的时候才想起这股味道,前天跟卫月出门,听书的时候似乎吃的就是这个。
原本狼吞虎咽的动作停了下来,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就在姿势文雅了许多的时候,不合时宜的声音响了起来,“怎么?心疼了?”
徐江南微微抬头,这才发现郑白宜就站在对面阴暗处,捧着书津津有味的看着,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望了眼四周。
郑白宜将书轻搁回到书架上笑道“他觉得自己看不清你是善是恶,所以没上来,怕自己会忍不住出手。”
徐江南没有因为这番话而生气,反而是自嘲说道“其实我自己都看不清自己究竟是善是恶,我一直觉得自己的做法是对的,但是我杀过人,而且还不少,还有,前些时间也有个人说我是邪魔之人,但我觉得自己还是没有做错过什么,就是可惜,我找不到有利的证据来说服自己。”
郑白宜走到徐江南对面盘腿坐下,瞥了眼因为辟谷多年而再没品尝过的红尘之物,倒没贪嘴,回味了一下之后,朝着徐江南无端由的说道“其实你非但不是善人,准确的说,你不是人。”
“什么?”徐江南猛然站起,像是听到什么天方夜谭的事情一般,这件事比上之前的任何都难以让他接受。
而让徐江南猛然跳脚的始作俑者却是乐呵呵捋着胡子,抬头笑道“你能拿出证据来说服老夫,你是人么?”
徐江南一愣,转眼回过神来,知道这老头的意思之后,虽然知道他这么说有些强词夺理,但还是有些感激,摇摇头说道“知道老前辈是好意,但小子知道这二者并不一样。”
郑白宜瞧着这个像似钻了死胡同的年轻人,平静说道“那老夫换个说法,谁能证明你是恶人?因为杀了人?可这世上杀过人的多了去了,难不成全是恶人?”
徐江南闭嘴不言,以前想过这些,大抵就是任崖外风高如野,我自如渔夫不动如山,只不过今日提起,便耍了个小心眼,想听听这老前辈是如何看待。
郑白宜对于徐江南这样的年轻人知之若深,先前的话语可能说给一个上了点年纪的老者来听,能换来个笑容满脸,顺道还能讨杯酒喝,但要是带点菱角的年轻人,能换个一笑而过算涵养好的,郑白宜指了指书榻上的酒,笑道“好酒就被藏着了,让老夫解解馋。”
徐江南微微一笑,依言开了酒,递了过去,白须老头毫不含糊,接过先是闻了一下,酒香醇厚,喝了一小口,回味了一下,然后轻声说道“这么多年了,老夫就念着外面的这个东西。”说完瞥了眼书榻上面的竹简,这些东西他熟到不能再熟,基本上看个样子就知道里面记载的是哪年之事,然后转过头,笑容温和说道“老夫知道你的这个心结其实不大。”
徐江南默不作声喝了口酒,这会不是他自作清高,而是想知道这老前辈上来是想卖给他什么药。
郑白宜继续说道“老夫问你,这些书简,你大约也看了一些,北燕与秦坑杀南赵降兵二十万,你觉得是善是恶?”
徐江南怔了怔,试探说道“恶?”
郑白宜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打了个机锋又是说道“这二十万南赵降兵降秦以后,编制太难,要说交给原本将领率领也不可能,数万的话,大秦可能有这个魄力,二十万,光披着重甲站在城下,黑云压城,你都喘不过气来,若是遣返为民,更是为难,到时候溜回去又是一份生力军。
但不处理,每日军需开销甚大,本就是些斗勇之徒,背着个降军称号,与城内守军自然对不上眼,时不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