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除了周煜都是头一回出远门,也是头一回坐船,所以第一晚的兴致很高,热热闹闹地玩到很晚才回房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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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过了新鲜感,接下来的日子就一日比一日无聊了。
毕竟走的水路,平常除去江面就是各种山林,看久了也腻。
好在他们人多一时间倒也还憋得住,玩玩其他东西打发时间也快,再有的也就是凑一块说说话也还成。
花承恩平常是最容易闹腾的人,此行他却十分呆得住。自从那日晚上亮了一嗓后也就不再遮遮掩掩,反倒每天早晨天不亮就爬起来到甲板那边去吊嗓子。
元满每日早晨都是被他的动静吵醒的,而后才慢腾腾地爬起床。
外头的小春花坐着小板凳上绣着花等着她醒来,每当听见动静就立马将东西放下,转而敲两声问,得知元满要起床后才噔噔噔地跑向船尾处去打热水过来。
元满这种时候则会包裹着被子推开小木窗,看着外边的景色发呆,这越往北走附近的山林越萧瑟的很。
枯黄得一片,不似南方温暖,哪怕再冷树叶也没全掉落。
近来离沿江镇越远,冷意也就越深,踏进北方的地界时已经冷得不行了,这边已然是冬天的景象,早起时也雾蒙蒙的。
元满看向外头水面上都没什么鸟类扑捉鱼类了,可见也是过冬去了呢,而他们倒是难得朝北方这边来。
小春花打来一盆热气腾腾的热水,用肩膀碰开门就将热水端到她的面前来,当真是够享受的,元满满足地喟叹一声。
而后说道:“我自己来洗吧,对了,其他人都醒了吗?”
元满包着被子挪到木架面前,然后才挽起衣袖撩了些水试试温度,看着热气腾腾的,实则温度正正好呢。
她这下才接过小春花递过来的白帕子,沾湿了热水拧干往脸上抹,好在有润肤霜,所以脸上不至于干裂。
小春花先将木窗半掩上才回话道:“老爷醒了在船头带着小少爷与花少爷锻炼呢,夫人才起,我瞧见夏日给她送热水了,大小姐我瞥见她在房里头看书呢,至于周少爷的房门没开,但我适才近来时瞧见流光出门来了,估摸着也是才醒,正准备去船后方取热水呢。”
她口齿伶俐,一番话说下来就将大家的行踪交代得清清楚楚的,倒也是难为她细心了,什么都放在心上。
元满将脸擦洗干净后又就着热水洗了手,小春花连忙又拿过来干净的空木盆和香皂,元满这才撩水洗手。
“那今日大家伙还挺早起的,早膳也不晓得做好了没有。”
元满像似随意地嘟囔一句,而后接过递过来的水乳抹了起来,在这护肤都不是为了美不美的问题了,完全就是为了保命的,那寒风跟刀子似的刮你,不护好自个的皮肤,万一冻着或则是长冻疮了才要命呢。
所幸她给大家发得多,大家也都有护肤品可用,一行人才不至于被寒风刮破相,如今一个个都还是白白嫩嫩的。
小春花见元满洗好才又给她兑好热水刷牙,最后再梳发,再挑着衣裳里三层外三层地一一穿戴整齐才算完。
元满穿着厚实的衣裳靠在船沿旁边坐着都觉得暖和,而且虽然衣服多但是不影响走动,所以她还是感叹贵得好穿呀。
小春花还在忙忙碌碌,还记得给元满回一句,笑说道:“小厨房里头早早起就将早膳备上了,今早我瞧见灌汤包了呢!”
元满听见眼前一亮说道:“灌汤包啊!好家伙!那咱们快去吧!”
在船只上的日子还挺无聊的,给周煜大伯父寄去的信件又被大鹏带回来了,说是这些事情等他们到京城在细谈。
因此。
元满和周煜也就不需要再那么麻麻烦烦地抄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