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凡很佩服奉俊昊导演的这种叙述故事的能力。《母亲》这部剧本,通读了两遍之后,众多各形各色的社会上的小人物,一一坦露在眼前。而且每一次冲突中出现的人或物,都在之前,或明或暗的给了铺垫。
警察在凶案现场找到的写有道俊名字的高尔夫球,被母亲惠子误以为是凶器的高尔夫球杆,看似一闪而过出镜的拾荒老人,受害女孩雅中经常流鼻血的毛病,以及她那个精神不正常随时拎着米酒的奶奶,在或者开篇不久经常提到过从疗养院跑出来的智障少年喜憨儿
在牧凡看来,奉俊昊导演是一位高度的强迫症患者。他要把每一件事情,都在短短的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里安排的合情合理。
剧本的开篇,母亲惠子在一片枯黄的草地上,目光呆滞跳着莫名的舞蹈。看似荒诞的一幕,却是整部影片的高潮。
正篇开始。深秋的上午,韩国一个落后的乡间小镇,在昏暗的草药铺里,母亲用铡刀切割着药材,但她更多的注意力,却是在门口马路对面和狗狗玩耍的儿子身上。
随着锋锐的铡刀一起一落,和路上偶尔驶过的汽车,让人提起心绪,预示着即将发生的意外,一辆疾驰而过的高档轿车,刮倒了道俊,而母亲的手指,也在一惊之下受伤,鲜血淋漓。
“哎西!偶妈,你回去看店啦!”牧凡模拟倒地狼狈的爬了起来,虚推了一把,吐字略有些含糊,语气也捎带暴戾。
儿子道俊在整部剧本里,占据的篇幅并不是很多,但要完美的演绎出来,却不是那么容易了。性格温顺,或者说是懦弱,在母亲的无微不至的溺爱下,又有些逆反的心理。发育成熟的身体,在荷尔蒙的作用下,对女性身体又充满了好奇和冲动。但在智商不全的影响下,本能的小心翼翼,无人引导下,又充满了误解。
“你捡高尔夫球要干什么?”沉稳坐着的奉俊昊,翻开了有道俊剧情的页面,在笔尖的滑动下,念出了一句台词。
“要送给女孩子。”牧凡一脸的纯真,黑白分明的眼神里还带着点点的羞涩。
“你有心上人?你和女人上过床?”不明白奉俊昊要如何去指导演员表演,台词说的一板一眼毫无感情,“哎西,真是个傻蛋!”
“我和女人上过床。”牧凡纯真的笑着,上唇很自然的微微上扬,有别于正常人咧着嘴角。
“咳咳!现在的年轻人啊。”奉俊昊迅速的翻着剧本,撇了撇嘴。
这个老混蛋!牧凡瞬间的出了戏,不言语的低着头,摆弄着手指,在心底疯狂的吐槽着。早就了解兼编剧于一身的导演,在剧组的权利会有多大,但您老人家也不能如此的任性吧。和元斌的几次对视,彼此都是尴尬的别过头去。要不是自己实在属意这个角色,早就在之前的时候转身而去了。
元斌在那边,真实的感受了一把坐蜡的感觉,屁股时不时的动一下。同属于cj娱乐公司,其实他很早就有了自立门户的打算。可即便如此,演员的地位也不能和身为导演的奉俊昊相提并论。至于说合同,那不过是强者约束弱者的工具罢了。
虽然前前后后牧凡仅仅表演了几个片段,作为旁观者的元斌,心里已经满是绝望了。眼前这个家伙,真的是才拿到剧本两天的新人?同样别扭不敢抬头的元斌,注视着桌子上那边角已经严重翘起来的剧本,始终没有勇气翻找牧凡下一幕可能表演的剧情。那里面可是有着自己密密麻麻注释着自己理解的要点,现在想想,都是那样的可笑。本以为在表达道俊这个角色的时候,演的那一部分已经足够的弱化了,可现在这一对比,那原来还是装出来的啊。
“偶妈,我有个东西要给你。”牧凡抬起头,缓慢的四处张望了下,缓缓的假装从兜里掏出了什么,“在捡破烂那被烧掉的房子里找到的”
“cut!”
随着“砰”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