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众御史,没有一人接话。
“难矣,”一人叹道“林三元将将事功之道,抒于这报国之志中,非不好破,实不能破。”
御史们看奏疏,先看你文章里逻辑是否有毛病。
众御史们都是明白,你要否定林延潮事功之道容易,但你要否定他的报国之志就不行。这道义上说不过去,正如林延潮奏本里所说,匹夫不可夺志,又何况是报国之志。
“此奏疏言语缜密,就算你能破之,但要写出一篇能驳之自陈表的奏疏,也不容易啊。”
一人又问“明义前辈,以你之能,可否能写出一篇奏疏,盖过此文。”
被问之人,乃一名双鬓斑白的老御史,对方摇头道“太抬举老夫了,林三元之才……萤火焉能与皓月争辉,要压过此文,除非苏韩复生。”
有人听了立即不忿道“明义前辈,怎可自堕威风?”
这时一名官员走进官厅,还在争议中的众御史们立即鸦雀无声。
这都察院内能让御史们这群大喷子集体哑巴,并十分敬畏的人,唯有一个,那就是左都御史陈炌。
左都御史是七卿之一,正二品大员,御史台的老大,十三道监察御史都是他的小弟。
而陈炌是一名过于刚正得有些迂腐的大臣,众御史对他是恭敬,但也觉得陈炌太正直,平日不好沟通。
众御史们见了陈炌,一并起身要多恭敬,有多恭敬地言道“下官见过总宪。”
陈炌点了点问道“本宪恰好路过,见厅内喧闹,尔等因何事这么吵啊?”
“回总宪,下官等在议论林中允这篇奏疏之故。”
“林中允?”陈炌笑了笑道“莫非是家贫子读书,地瘠栽松柏的林讲官否?他的奏疏有何好议论?”
众人都是垂。
“拿来与本宪过目。”
一名御史恭敬地送上,陈炌先是一目十行,然后咦了一声,又返回文章开头重新读了一遍,之后长叹道“可惜,实在可惜。”
众御史们心底奇怪,为何左都御史会说可惜呢?到底有什么可惜呢?大家都不敢问。
良久后,陈炌才说道“如林讲官如此大节不饶,铁质不辞的大臣,在翰林院真为可惜了,这等人才实应至我都察院作一任御史,一正朝堂风气。”
听陈炌这话,众御史们差点翻白眼。
这总宪大人,这药不能停啊!
林延潮身为翰林,比御史可是前途远大多了,怎么会来御史台屈就呢?你这明显纯属是想当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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