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众官员在武英殿里议了一阵后。
由张居正,申时行,礼部尚书潘晟,工部尚书曾省吾,以及刘一儒,洪鸣起等一众官员一并前往长安右门劝退士子,只留下张四维,冯保侍驾。
张居正与申时行,率着一众官员,登上了长安右门的城楼。
登上城楼后,张居正一眼就看见金水河边跪阙的上千名书生,脸色一变道“此成何体统?”
百官见此一幕,不由都是一并垂下头,心道这下完蛋了,宰相动怒。
张居正乃大明第一权相,先皇的顾命,太后以天下交托,当今天子见了他也要恭恭敬敬地称一声张先生,犹如老鼠见了猫一般敬畏。其余朝堂重臣,连话都不敢和他多说三句,见他战战兢兢。
这样威压一朝的人物,但下面这些学子却不将他放在眼底,公然在皇宫宫门前挑衅他的威严,要废除当年他定下的律令,这让张居正如何能忍。
众官员惊若寒蝉,一并躬身道“元辅息怒。”
“这些书生,我等劝退就是。”
众人推了一阵,最后礼部尚书潘晟,一个人走到城楼前道“诸位学子,我是礼部尚书潘晟,你们的讼状,陛下已是过目,其中所奏之事已找有司官员询问,到时必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现在时候不早了,你们先行散去,不要堵此门前,惊扰圣驾。”
潘晟用得是官场上的拖字诀,但众士子们聚集于此,怎么会听潘晟一句话散去。
屈横江抱拳道“大宗伯在上,我等此来已是在状纸上说得清楚了,今日不将卢万嘉等囚于刑部等十六名士子放出,以及朝廷允民间可讲永嘉之学,我们是不会走的。”
潘晟听了气不打一处来,城楼上的官员都是连连摇头。
这些士子太不识相了,连堂堂礼部尚书的面子都不给。
潘晟忍住气道“朝廷有律法在,衙门办事皆有章程。朝廷政令不是你们讨价还价的,就算圣上点头,也不是说办就给尔等办的。”
屈横江旁一名士子大声道“既是如此,那么咱们就候着,朝廷什么拿出章程来,我们就什么时候走。否则我们就一直跪此,不走!”
此言一出,众士子们都是大声道“不走!”
“不走!”
潘晟气得不行向张居正道“这些学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圣贤书不知读到那里去了。请恕我无能为力。“
潘晟之后,数名官员又是上城楼劝士子,都是无效,反而有数人被士子们群起攻之,驳倒了回来。
“狂悖!”
“放肆!”
“我大明士风怎么到了这个地步。”
城楼上官员们纷纷斥道,但却是一个个无可奈何,作摊手状。
越是如此,张居正面色越加阴沉。
“诸位还有何策?”张居正问道。
众官员面面相窥,在张居正的逼视之下,都是低下头了。
“下官无能!”
“下官已是尽力了。”
难道真拿这些士子没办法了。众官员心底问道。
此刻刑部尚书曾省吾道“元辅,此事因刑部官员往国子监抓拿监生而起,以本部堂看来,这一次叩阙的士子,人数虽多,但领头的却是国子监监生。只要能劝退他们就可收其功。”
做官的本事,就在于抓问题的关键。
别看曾省吾在经筵时被林延潮杀得大败,但这时候一句话,却让众人看到了曾尚书的本事,身居高位的大臣,没有一人是泛泛之辈。
张居正点了点头,回顾左右问道“国子监祭酒周子义何在?”
张居正话音刚落,就听一人道“本官已是来了。”
众人看去,但见祭酒周子义步履匆匆地登上了城楼,显然是刚刚赶到。
周子义已是上了年纪,听闻国子监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