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丘明山一并上前。
黄越道“司马,下官无能,下官已是想尽办法,但那几家料商无论如何,都不肯再赊大料给我们,并坚持秋后拿到料款。”
林延潮心想也不能怪别人,上一笔钱自己还没付,眼下自己又有被罢官夺职的风险。这些料商断然不肯再赊大料给自己。生意没有这么做的。
“还有眼下本府芦苇柳树都已是烧尽,若堤上要重新开工,现在就要立即从邻府采买。”
一事一事迫在眉睫,方真人说的没错,大料被烧,河堤上五千民役被迫停工,仅是人工费一日就要去多少。
究竟谁烧得河工大料,不是追查的时候,眼下当务之急是要修堤之事不能停下来。
正说话间,门外禀告河道贾贴书已至。
林延潮冷笑,这事眼下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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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道衙门都知道了。
贾贴书一至即问道“林司马啊,你怎么如此不小心!”
“怎么贾贴书也听说了?”
贾贴书哼了一声道“那还不是,我正在对岸的单县视察河工,但今早就得知此事,眼下连山东的官场都知道了。眼下不是说你的百里缕堤能否修好,能保住今年大堤不被河水冲决,就已是万幸。你要我怎么向河督交代?”
林延潮道“请贾贴书回去禀告河督,此事林某自会给他一个交代。”
“交代?”贾贴书冷笑道,“怎么交代?眼下大堤上已是停工了,这桃花汛还有一个月就来了,若是你不将堤修好,大水冲了归德府怎么办?”
“这责任是你来担,还是我给来担?或者你要河督来当?”
贾贴书疾言厉色,其中敲打之意已是很显然了,他曾经过这一套拿下过很多官员。哪怕对方是气节清厉的清官,也没有不就范的。
林延潮闻言拱手道“那自是不敢,那还请贾贴书教我一个法子。”
上钩了,贾贴书如此心道,但面上却叹了口气道“林司马,我也是有心帮你,之前你若是肯听我的,在河道衙门那拿河工大料,那么就算大料不幸被烧了,今日看在我的面子上,那边也不是不能再给你赊料,但眼下却是难了。”
林延潮听出弦外之音问道“那贾贴书可否再帮我一次。”
“恐怕是晚了!”贾贴书端起架子道。
林延潮放下身段道“若是事成,这小弟与贾兄感激不尽。”
贾贴书故意为难了一番,然后道“也罢,谁叫我与老弟一见如故了。不过料价起码要比原来要再加三成,如此我方可试着与那些商贾说一说。”
“林老弟,你别嫌贵,眼下沿河各府县都在兴河工,料物正紧,除了这家,这沿河没一家商人肯赊你的账。”
“话是这么说,但本府这里还欠着料商几万两银子。贾兄这里又这么贵,本府哪里来的银子?可否便宜一二?“
贾贴书冷笑着道“没有钱就欠着,但一文钱都少不得。眼下大明朝的地方官哪个不拉亏空的?再不行,还有一条狠计,就看你林老弟下不下得这手。”
“什么狠计?”
贾贴书道“你这一次不是亏着几户料商的料钱,你身为地方官找个由头将他们抓起来,将钱给赖掉,若他们不就范,定个罪赔他们个倾家荡产的。”
林延潮闻言哈哈大笑道“先是趁火打劫,再来个谋人性命家产,真是好一条狠计。”
贾贴书脸色一变问道“林司马,你这话什么意思?”
林延潮道“你们原来的料钱就比别人贵了七成,这再贵三成是多少?贾贴书,你还真当我林延潮是官场雏鸟,什么都不知道?”
“你教我此计,既铲出了竞争对手,又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