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臣之义,事不避难。难而避之,谁为朝廷但此任者?”
“昔齐威王烹一阿大夫,封一即墨大夫,而齐国大治。今日老夫就以这一百二十五名贪官烹之,而我大明之江山可立治矣!”
丘橓全然没有一句,将林延潮的话听进去。
林延潮将单子放在案上道“都宪之言,下官不能苟同,敬将此单奉还。”
“慢着!”
丘橓一语而毕,六名锦衣卫进屋。
林延潮见此道“都宪此是何意?”
丘橓面无表情地道“林司马涉大案,乃办案之重要官员,为免御史被杀之事重演,老夫派锦衣卫贴身保护你,一食一坐即必须有人跟随。”
“丘都宪,信不过下官?竟要软禁下官。”
丘橓捏须道“林司马多虑了。老夫一生所行所为之事,皆俯仰无愧,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林延潮冷笑道“好一个对得起天地良心,敢问丘都宪对得起张江陵么?”
丘橓肃然道“此事朝廷早有定案,你为何又问?”
林延潮道“丘都宪说张江陵贪污两百万两,为何最后只搜出二十万两?张江陵之长子于狱中自杀,又如何解?”
丘橓道“那是因为张家早听到风声,将银两私寄于曾省吾,王篆家中。至于张敬修自杀并非老夫本意,所谓‘求其生而不得,则死者与我皆无恨’,老夫处置张府之事,件件得宜,而死者不可复生,汝为何赎伯仁由我之罪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