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列格比阿瑞纳尔(宁芙仙女)预计的醒得要早很多,可能是剧烈的疼痛比想象中更严重了一些,苏醒过后的葛列格显得格外疲惫。
强撑着被掏空的躯体替阿明塔斯(屠宰者)和安提帕特(守望者)诊疗过后松了口气的葛列格再也没起得了身,超限度的激发血脉力量让他的身体虚弱无力极限状态下运行的能量使得双手的毛细血管大面积破裂淤积的血块另他的皮肤呈现出诡异的纹路。
为了控制住超大的雷霆精神力量也被耗尽,剧烈的头痛使得他无法入睡连昏阙都变成了一种奢侈,幸好离他失去意识不到一天。
按照葛列格的吩咐瑞(巡林客)将萨满和破坏者的头颅堆叠在一起呈金字塔形外围一个圆型中间画一个眼睛,眼睛的瞳孔内为祭品外为祭文,葛列格强撑着坐起身划破手掌让鲜血流到堆叠的头颅上默诵神名“至高至伟的混沌之神卡俄斯,以您之名为您献上堕落的黑羔羊!”
虚空之中一阵波动灵魂深处的祭坛一闪而过地上的阵图不见踪迹,堆叠的头颅化为灰白的粉末回归大地,葛列格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浑身的伤势不治而愈,无心朝天进入冥想状态,只见灵魂祭坛上有一些五彩斑斓的光球像垃圾一样被撇到祭坛的最边缘。
葛列格会心一笑轻车熟路的走到祭坛边用手捧起彩球,选了一个最小的将它放到眉心。
葛列格仿佛化身一只萨提,出生后来自母亲温暖的怀抱,第一次感受世界的温度,阳光的和暖,母亲第一口的甘甜,还有一位心口不一嘴里不断叨叨嫌弃,却永远把最新鲜美味的浆果塞给弟弟的傲娇哥哥,一位一心呵护幼崽守护家庭的父亲。
那时的部族居住在山林深处的山谷中,谷底有着清澈的小溪,族人们建起栅栏,住在木头和石头搭建小屋里,短而钝的小角是所有人的标配,这是潘神后裔的象征!
纯净的棕色眼睛是所有族人的共同点,褐色或黄色的皮毛保护所有人不受寒冷,鲜嫩的果实和饱满的麦子是大家的最爱,如果有花色或者纯白的幼崽诞生那更是神灵的恩赐是需要大肆庆祝的。
我们最擅长的是用山林中的野果酿酒,每年在潘神的神诞节上为潘神献上当年最好的百果酒可是族中至高的荣耀,会被族人崇拜一整年的!
每位族人都有着特别的音乐天赋尤其是慈爱的母亲更是每年祭典上必须有的排面人物,一曲排箫迷倒了众多男性族人,可惜她早已认定了人,就是那个即使族人最放纵的欢乐的节日里依然只守着她一只的那个萨提。
族内的幸福美满,宁静祥和一直持续到一次轻微的地震;起初谁都不知道这将开启痛苦的序曲,一开始的慌乱之后花草开始枯萎,清澈而不停流淌的溪水变得枯竭,山林中的野果不再生长,种植的粮食更是只结了空壳。
族人的生计越发的艰难,一次次向潘神进行祭祀却一次次失望,无奈之下年迈的萨满将部族交给首领和它的学徒,带着数位勇士向着溪流的源头出发。
月升日落数十个日夜期盼的时间在漫长的等待中过去了,草根吃完了,新鲜的树叶早就成了奢望,母亲枯涩的毛发下只有干瘪的躯体,新生的妹妹饿的连哭泣的声音都像是挣扎求活的喘息,作为家中唯二的男性我每天和哥哥一起随着伙伴走到山林的最深处寻找食物。
到处都是干枯的树枝和长着紫色脉络的草叶,大半的族人实在饿不过吃了紫色经络的草叶,目光呆滞,神情浑噩,我不止一次看见母亲在深夜里暗自啜泣,最后咀嚼着淡紫色的草根,决绝的割开手腕喂给妹妹。
我无力也不愿阻止————最少她还活着。我不止一次的想象着父亲的样子,学着他在脑海中想象出来的样子每天和母亲打招呼跟妹妹亲昵玩耍,拉着神情木然的哥哥外出寻找颜色淡一些的草根作为食物。
时间过去的很慢又好像很快,